他上前作揖道:「稟太子殿下,此案香典司已經結案了,何況這本就只是香典司的香料案,還不至於三司會審。」

趙六郎道:「怎麼就不至於,好端端的一條人命被你們害死,還想輕而易舉瞞過去!」

看著趙六郎張口閉口都將吳仁清掛在嘴邊,陳戟恨不得把他那張嘴給打爛,但他按捺住衝動,又道:「三司會審理應有聖上親自下令,太子殿下此舉恐怕有些操之過急。」

陳戟這話說的含沙射影,不服之意直接擺在了臉上,說完又看向一旁的曲仁平,眼中暗示明顯:「曲大人您覺得呢?」

曲任平默了片刻,含胸垂首:「下官覺得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既有無端枉死之人,香典司的香料案子便確實不再屬於陳大人一人做主,何況枉死之人還與陳大人這個朝廷命官有關。是急從權,太子殿下奉命監察,當是有這權力。」

看著先前還與自己同一條線上的人,突然倒戈,陳戟握緊了拳頭,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周沅手指敲了敲案幾:「無妨,孤讓人去宮裡請一道旨便是。」

第19章 幫他

說是請,其實從青雲樓出來時予良便進了宮,等聖上旨意到時,恰好大理寺,都察院,刑部的人都來了。

而聽聞要提審香典司一案,就連壽宴上的榮國公與五皇子也趕了過來,表面上是說因為聽聞了陳戟與趙六郎起爭執打架要來勸架的,一聽要審案,倒是坐下旁聽了。

張裕德述案整理檔案,趙六郎復案補充,將吳仁請的案子與眾被查抄的案子一併堂審。

案子要理也簡單,查抄一事眾人倒是沒聽出什麼大紕漏,就是吳仁清的死因有些不合法規。

刑部道:「法司核理當求嚴苛,面對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犯者不肯認罪,適當的用刑威壓也是常有之事。」

大理寺卿不甚贊同:「私抬香料價格罪的大小應有謀利多少定罪,既不算大惡也已經抄鋪子拘押以示懲罰,再用重刑實為不妥。」

左都御史一臉肅然:「刑賞之本,在於勸善而懲惡。本官記得吳仁清此人曾向香典司推舉過萬安沉香,亦為萬安百姓謀生路,聖上還記過他一功,倘若他堅持自己是清白之身便該給機會覆核案子,而不是懲以重刑。」

為避免冤獄濫刑,判決死刑尚需再三復奏,這意外重刑死人可不算輕罪,尤其是自聖上近年來再三言「法務寬簡」,一直豎立寬厚仁慈典範。吧14巴1流963

如今三司坐審,已經擺到明面上,就不可能按從前那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終結果便要以矯枉過正,香典司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即陳戟應當革去香典司指揮使一職。

眾人看向上位的人,周沅默然。

作為旁聽的容國公閱了案卷,做了個和事佬:「少詹事忠心輔佐太子殿下,又素來仁厚,對吳仁清一案自然也抱有同情。但他雖有功也確實犯有罪且證據確鑿,用刑威壓也是情有可原,若人人抗罪不從,豈不是天下無罪?今日之事也多是誤會,不如功罪相抵便免了吳仁清之罪,讓其家人接應回去,也算有個交代。」

其實大家都明白,明面上聖上要庶免冤濫,但大多時候只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也就過去了。畢竟如今五皇子最得聖心,也最獲群臣擁護,陳戟又是尚書令的親信,少不得要賣個面子。

而榮國公也賭太子如果夠聰明,就不會在此事上過於激進,否則必然會惹得聖上不悅。

陳戟也反應極快的上前請罪,擺低了姿態:「是下官管教下屬不嚴,才犯此重罪,還請太子殿下降罪。」

五皇子的目光也悠悠飄向上方的人,他倒是與榮國公相反:「有錯便罰,該是如此,否則便該失了公允。」

眾人都在等著太子開口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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