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這一番話,可把各位官夫人們的心徹底給說急了。
顧氏容顏回春,連徐氏用了香方都懷孕了?
要知道那禮部侍郎蔡甸是個老頑固,年少不願成親,捱到三十多歲好不容易娶了一個年輕媳婦,卻日日埋頭朝政之事讓媳婦獨守空房,這十餘年過去一直無所出,急得老太太焦心害病,都鬧到皇上那去了。
可蘇悠給了個香方,就讓徐氏懷孕了?
眾人蠢蠢欲動心道,這葉氏香方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她們表面上都是風光富貴的正室,可抵不過歲月無情,各自的夫君又偏愛那年輕漂亮的,三天兩頭往侍房裡鑽,她們心裡憋屈卻又無可奈何。
再退一步講,即便已經看開了此事,可試問有哪個女子見自己容顏衰退會不傷感哀愁呢?
便有人先忍不住開口問道:「蘇姑娘心思靈巧,可幫我來瞧瞧,我這膚色暗黃還有得救一救?」
這個也走上前拉著蘇悠的手急道:「蘇姑娘也幫我看看,我這面板老愛長豆粒兒,這如何調?」
「我這臉上的黃斑……」
「還有我……」
有人起了頭,幾位夫人們爭先恐後的要蘇悠調製美容香方,蘇悠不敢擅自做主,瞧了一眼顧氏向她請示。
顧氏看著彎眉笑著,回了蘇悠:「煩勞蘇姑娘了。」
鄭婆方才端來筆墨,又耗費了半個時辰才詳細記錄好了各位夫人的需求。
待園會結束,諸位夫人一一拜別顧氏並對其表示萬分感謝,顧氏得了面子心裡甚喜,轉頭便又去誇蘇悠。
蘇悠忙道:「女子膚色要好多取決於內調心態,外養睡眠。這原是夫人與侯爺恩愛有加,保養得當之功,蘇悠也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如此謙虛不居功,顧氏越看越覺著喜歡:「今日園會可是累著你了。」
「蘇悠該多謝夫人才是。」
言畢,蘇悠便又蹲身一拜。
今日顧氏特意幫她,她心裡是感激的。
但她也明白,天下沒有白幫的忙。
顧氏忙扶起她,拉著她的手,笑彎了眉眼:「沒得這些話,我呀,偏生就喜歡你這樣的可人兒。」
「……」顧氏的熱絡,蘇悠還是有些不適應。
王語然稱顧氏一句姨母,按理顧氏應該也會討厭自己才對,何來的幫她呢?
就和當初主動找她一樣,令人想不通。
許是瞧蘇悠不太自在,顧氏便派人送她回去了。
她起身也準備走,王語然突然屏風架後面出來,一臉悶氣:「姨母為何對她那般客氣!」
顧氏勸道:「你這氣性倒是真要改改,蘇悠如今的身份你還有何可記恨的?」
「姨母難道忘了?」王語然也不管旁邊的丫鬟婆子在場,冷著臉直接道,「她是個剋星掃把星,姨母與蘇悠來往,就不怕被她那煞星壞運給影響了嗎?她這樣拋頭露面的女子,都不知道在市井裡養成了什麼不良品性,姨母可莫要被她欺騙了!」
顧氏不以為然,笑說:「本夫人行得正坐的端,且侯爺一心為政又愛行善積德,日後有的是好運享!」
「可太子殿下都被她克得行黴運去了邊關,姨母就不怕她也害了寧遠侯府?」
這話聽著就像是在詛咒她寧遠候府一樣,顧氏臉色不太好看。
雖說王語然稱顧氏一聲「姨母」,可卻並未是親的。顧氏與王語然的母親趙氏曾是閨中密友,但自從顧氏母家被貶官還牽扯上一樁貪汙案,趙氏便與她斷了來往
直到顧氏高嫁寧遠侯,才逐漸有了來往。可顧氏心中明白只不過是權勢使然,如今她更不喜目無尊長被驕縱壞了王語然,只是礙於有太后寵著,不得已維持些表面功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