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看著他眉眼中的無盡溫柔,忘卻了剛剛拽他尾巴的是誰了。
祈福即是吃齋唸佛。
第二天天不亮,外面飄飄灑灑的下起了雪花,大王窩在熱乎的被褥裡睡的很香甜,鼾聲隔著一道門都聽的一清二楚。
他平時也不打鼾,昨天爬上九百九十九層階梯實在是累著了。
張肅哆嗦著推開大王的房門,帶進來一陣冷氣,“獸王,該起了。”
大王把腦袋塞進四條腿裡,阻絕著外界想要把他從炕上弄起來的一切因素。
“獸王,快起來了,早上這頓飯吃不到一天都得捱餓。”打蛇七寸,打虎巧勁,作為馴獸師的張肅早已融會貫通。
捱餓?
自打進了宮,大王就不知道捱餓這兩個字怎麼念。
等等,這不是在宮裡。
清秋寺,吃齋,沒有肉。
大王撲騰一下坐起來,眼神迷濛的看著張肅。
快,給本大王穿衣服,趕緊吃飯。
皇家吃早膳的地方離住的地方不遠,可隔一小段路就有一個掃地僧,把青石板上剛落下的薄雪清掃乾淨,生怕宮裡來的貴人滑倒受傷。
大王正在為吃齋這件事犯愁,一抬頭遠遠的看到了趙先傲,由於後天培養,他的骨子裡擁有了某種神秘特性,因為這種神秘特性,大王衝著趙先傲跑了過去,“嗷嗚。”
聽到大王的聲音,趙先傲也慣性回頭。
只見小胖虎走一步打一個滑到了他跟前,用頭蹭他的衣袍,趙先傲瞧著他自己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的行為。
“走吧,去用膳。”
先皇子嗣單薄,一共就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長子夭折,兩個女兒又嫁的遠,來清秋寺祈福的只有趙先傲和趙先永,吃飯的地方倒是大,一張長桌起碼五米。
趙先傲在主位坐下後,張肅便習慣性的將大王的凳子放到了他的旁邊,大王跳上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頓時胃口全無。
別說是葷腥了,連點油水都沒有,滿桌子綠油油的。
大王不是很想吃了,他想要吃肉。
趙先傲一直注意著他,見他有想往下跳的動作,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臉,威脅道,“你給朕老實點,否則……”否則了半天,他就是不說,那省略的話是什麼呢,清秋寺不能有殺念,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不用否則了,吃,吃還不行嗎。
大王把前腿抬到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桌子,巨大的包子臉十分愁苦。
他看著這一桌子齋飯能坐在這趙先傲已經很欣慰了,其餘的小任性,都是可以包容的。
李總管拿著銀針把桌上的菜紮了一邊,又挨個嚐了一口,當他嚐到最後一道青椒炒青椒的時候,門口又走進來一個人,正是冷臉端王。
他這一進來,大王覺得屋裡的空氣比外面都冷了三分。
端王進來後對著趙先傲作揖行禮,他看了一眼桌子,只能坐在趙先傲的左手邊,即是大王的對面。
按規矩說,坐在右手邊的應該是他,所以趙先永看大王的眼神更加不善。
大王想著,完了,這頓飯他吃了一定會死。
兩人一虎坐穩後,從偏殿走出了兩個住持,“阿彌陀佛,皇上和端王孝心可貴,先皇在天上想必也能感知,如此才有了今日這場瑞雪。”
瑞雪兆豐年,這個時候下雪的確是好兆頭。
有大王這個會說話的妖精在,趙先傲可以說非常迷信了,根本不覺得兩個高僧是在拍馬屁,規規矩矩的回了一句,“阿彌陀佛。”
虛偽的寒暄了兩句,總算是能開飯了,因為是祈福,一切從簡,沒有太多宮中繁瑣複雜的規矩,皇上和端王沒用人伺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