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千樺穩住情緒:「所以,她也不是在我喝醒酒湯時遇害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廖子承蹙了蹙眉:「在你喝醒酒湯之前,她應該已經遇害了。你確定晚上沒人進入過你們房間?」
染千樺篤定道:「我確定。我雖然頭腦有些暈乎,但長年徵戰,我的身體在熟睡中也能保持一分警惕,一旦有人靠進,我不可能察覺不到。更何況,按照你的說法,我們房間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穎蘿是被人擄走了。我和穎蘿的武功都不弱,沒理由讓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來。」
她一整晚守著穎蘿,穎蘿卻被活活凍死了了!
她想不通兇手是怎麼辦到的?
難道……真的會是惡靈嗎?
染千樺捂住眉眼,神色哀慼。
「你不要自責。誰也沒料到,穎蘿會遇害。」廖子承如玉精美的手指在桌面上彈了幾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染千樺認真思考了一番,答道:「我和駙馬各自回房前,聽到長樂公主的尖叫。」
「尖叫?我是叫了又怎樣?叫幾聲難不成還犯法了?」長樂公主一邊用篦子篦著劉海,一邊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如果可以,華珠一輩子都不想跟這種人打交道。華珠翻開冊子,也學了廖子承那套,面無表情地問:「還請公主說說昨晚散席後的經歷。你有沒有出房間?有沒有聽到或碰到奇怪的事?」
長樂公主冷冷一哼:「我可沒出房間,穎蘿的死跟我無關啊!明明是她做了虧心事遭天譴了!」
「你怎麼知道她做了虧心事?」華珠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睛,問。
長樂又挑起一簇秀髮,輕輕梳理,並漫不經心道:「駙馬告訴我的。」
華珠繼續追問:「駙馬又怎麼知道?」
長樂公主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哎呀,你有完沒完了?他怎麼知道你問他不就得了?問我幹嘛?我的時間很寶貴的!不是用來跟你們這些無聊的人對什麼無聊的口供的!當心我回宮,告訴太后你……」言及此處,長樂公主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打住,眸子裡掠過一絲淡淡的懼意,話鋒一轉,說道,「昨晚我喝多了酒,頭痛得厲害,偏不知打哪兒來了一隻夜貓在外頭亂叫!貓不吉利你知道嗎?它喜歡守著將死之人,我怎麼可能讓它在我身邊出現呢?我就讓駙馬去把它趕跑!駙馬回來,便告訴我,他碰到穎蘿,還說穎蘿在小黑屋被惡靈襲擊。吶,只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被惡靈索命,誰知道那丫頭做過什麼虧心事!駙馬救了她一次,卻救不了她一輩子,半夜,惡靈還是把她殺死了!」
華珠把火氣壓迴心底,面色如常道:「駙馬多久回來的?」
長樂公主沒好氣地道:「我又不是沙漏,我怎麼記得時間?你去問天師好了,她當時也在我房裡,駙馬走的時候她在烹茶,回來時剛剛烹好。」
華珠捏了捏眉心:「然後一整晚你都跟駙馬摟在一起睡覺?」
「是他摟我,不是我摟他!」長樂公主瞪大眸子強調。
華珠無語,都有點兒想掀桌子了,深吸一口氣,長長地吐出:「好好好,他摟你,摟得難捨難分。」
「那是!」長樂公主得意地笑了笑。
華珠扶額:「請公主回答我的問題,你喝完醒酒湯之後,駙馬有再出去過嗎?」
長樂公主彷彿憶起了很恐怖的事,握緊了篦子:「半夜又去上了一次恭房。我一摸被子,涼的,便坐起來喚他,誰料,突然看見窗子外站著一個雙頭鬼,嚇死我了!我大叫有鬼,幸好這時,駙馬回來了。」
女道士露出回憶的神色,說道:「我散席後打算歇息,駙馬跑來找我,說公主喝多了酒頭痛,可有法子解酒。我便去公主房中,為她烹了一碗醒酒茶。其間,聽到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