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珠在心中已經提及了淑雲的事,廖子承定定地看了淑雲片刻,沒人知道這短暫的打量中他到底想了什麼,只覺那雙深邃如泊的藏了太多暗湧,叫人心驚。
廖子承的眸光暗了暗:「梅莊四女,久仰。」
淑雲行了一禮,嫵媚地笑道:「侯爺終於來了,我還怕你捨不得梅莊地圖,所以不敢現身了呢。」
廖子承亮出手中的三張地圖,眸光冰冷,神色卻從容而冷靜:「要地圖就早說,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是啊,我為什麼如此大費周章呢?」淑雲似是而非地笑了笑,拍掌,兩名黑衣人分別站到華珠與流風的身側,大掌扶上了小木板,他們只需輕輕一拉,華珠和流風便會掉下去。
淑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年華珠和流風,你只能保一個。另一個,會成為刀尖下的祭品。告訴我,你選誰?」
華珠慕地睜眼。
流風「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夜風鼓鼓,在充斥著蟬鳴的叢林深處琅琅吹響,混合著流風痛苦而害怕的哭聲,以及華珠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令整個幽暗的夜都多了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兩個最在意的人,全都被架在刀尖上,只能救一個,廖子承,你會救誰?
華珠清亮的眸子裡漸漸浮現起一絲複雜。
廖子承神色冰冷地盯著淑雲,一手放於身後,一手握緊了梅莊地圖:「三張地圖,只救一個人,這場交易,不划算。」
淑雲呵呵笑了:「交易?嘖嘖嘖,侯爺何必把話說的這麼難聽?梅莊有價,人命無價嘛。一個是陪你度過最艱難的那段日子的人,一個是要跟你一起分享半世榮華的人,快做個選擇吧。」
這樣的心理暗示,哪一句不是在攛掇廖子承選擇流風?只差說,一個都沒跟你共過患難的女人有什麼好救的?
華珠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眸子,這時候,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了吧,他要救誰心中有數,她哭或不哭,無法對結果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廖子承不看華珠,只盯著淑雲,不疾不徐地問:「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梅莊地圖,尋找梅莊之路危險重重,你既是梅莊四女,對梅莊的瞭解程度比我們更高,你應該清楚即便你搜集了五份地圖,也不一定能順利抵達梅莊。」
淑雲的笑容淡了幾分,單手攏了攏紫色寬袖:「我怎麼尋找梅莊就不牢你費心了,你只需告訴我你的選擇,一手交圖,一手交人。」
「如果我不交,你當如何?」廖子承面色不變地道,「我的意思是,你敢殺一個,我就毀掉一張地圖,我得不到我的人,你也一輩子別想找到梅莊!」
淑雲的嘴角一抽,她就知道她跟廖子承的交鋒只有一次,而且廖子承絕對不會妥協,他是帶了地圖,但那僅僅是因為年華珠讓他帶,可不代表他真會乖乖兒地把地圖交出來。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她既然敢這麼謀劃,就一定做了萬全的準備。
冷冷一笑,淑雲揚起右臂,橫空打了個響指:「弓箭手!」
茅草屋的屋頂,「唰」的一下多出十名黑衣弓箭手,算上淑雲身邊的兩個左膀右臂,院子裡一共有十二名武功高手,廖子承善近身格鬥,卻不會輕功。淑雲正是算準了他的狀況,才避開與高手與他的正面交鋒,改為箭攻。一個不懂輕功的人,想要在毫無遮蔽物的地方躲開一波帶了內力的利箭,根本是天方夜譚!
一般劫匪叫人質寫信都會附加一條,孤身前往,不許報官,否則撕票。淑雲自然也讓華珠寫了。廖子承上山時,她的人一直暗中盯著,他一個人騎馬來的。而且她在帝師府有自己的眼線,飛鴿傳書告訴她,廖子承一拐出帝師府便一路朝西過來了,算算時辰,他的確沒到過別的地方。
「我知道跟你博弈的機會只有一次,你看,剛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