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寬再度苦澀一笑,真是瞞不過這些年輕人啊:「他貪汙了朝廷發放的賑災款和撫卹金,又得罪了新任提督,怕廖提督趁機毀了他官路,他得想法子把漏洞補上,但那麼大一筆錢銀,短時間內王家湊不出來。我知道他的事兒,就找上了他。」
琅琊最有錢的家族就是顏家,除開顏家本身的財力,燕王府、襄陽侯府、尤家,也不知塞進了多少令人眼紅的嫁妝。
「太子……也沒死?但我看見他燒起來了!冷柔和王恆倒也罷了,起碼是完好無損地呆在一個地方兒。可太子著火了!一個人被燒成那樣,應該……應該是真的死了吧?」顏博顫聲問。
「這個模仿起來有誤傷的可能,就不給你演示了。我只能告訴你,當時燃放在太子身上的是低溫火,用酒精造的。」廖子承打了個手勢,流風熄掉了現場所有的燈籠。
借著稀薄的月光與星光,眾人看見華珠一點一點地朝對面走去。隨即,華珠用雙手做了一個撫摸的動作,再一躬身,頭、腳、背先後消失,直至完全不見。
「啊——」顏博按住腦袋大叫,「二妹去哪兒了?」
廖子承走到那邊,彷彿憑空一抓一揮,空氣裡響起布幕鼓動的聲音,華珠嬌麗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暗沉無邊的夜色中。
「你看到太子消失,實際上是有了抓著他從縫隙中滾入了一塊純黑的幕後。當時他著了火,為怕布幕燒起來,所以將布幕提前淋濕。這也是為何,屋簷上會有很多水漬。趁著我們趕過去檢查的空擋,那人又用濕的布幕裹住太子,滅掉他身上的火,再迷暈他、扛著他離去。」廖子承分析道。
顏博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難怪你說事情可能沒我們想的那麼複雜。果然,都是非常簡單的道理!哎呀,怎麼……怎麼我就是沒看出來?」
廖子承又看向顏寬道:「支走流風,也是為了讓太子的消失變得更順利,是嗎?」
顏寬並未否認:「是的。」
「這麼說……太子也是自願離開的?」顏博慣性思維地問。
華珠搖頭:「他是唯一一個真正的受害者。」
倒黴的赫連笙,這會子不知道被扁成什麼熊樣兒了。
「唯一?」顏寬似是而非地笑了笑,看向華珠道,「你沒做過母親,所以不知道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面前,而無能為力的痛苦。」
華珠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看顏博,顏博也是一頭霧水,又看廖子承,他似乎會意了。
華珠問:「怎麼講?」
廖子承反問:「記得柳昭昭怎麼跟你說顏三爺的死因的?」
這個她記得,柳昭昭說「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我們都以為雙方是登堂入室,就爭執了起來。他看到桌上的盒子與地圖,兩眼放光,說只要我肯把地圖給他,他可以不計較我的罪過,甚至送我一座更大、更富麗堂皇的院落。認識梅莊地圖的人可不多,他一眼就看出來了,並且志在必得了,怎麼辦?我不能把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給他。所以,我表面答應,告訴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暗地裡,卻買通了江湖殺手,打算殺掉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中途會突然衝出一夥強盜,奪走了我的盒子。後面經過調查,才知那是一群海盜。」
然後,顏三爺主動請命剿滅海盜,赫連笙批准,並任命他為琅琊水師的提督。顏三爺重創了海盜,將他們逼出北齊海域。凱旋之際,卻因船身起火,被燒死在了海上。
但他臨死前,將一個很貴重的盒子寄給了王三爺。
華珠猛地一驚,以顏三爺與廖子承的感情,一定會更願意親手交給他。之所以寄給王三爺,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而罪魁禍首是……赫連笙?!
柳昭昭是知道的吧?卻選擇了將這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