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們面前,便跟眉尖出去吃飯。
顧遠東看見齊意欣一晚上都偷偷瞟他,又不敢說話,不像平日裡那樣肆無忌憚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躊躇了半天,才問道:“今兒的事,你都記住了?”
齊意欣見顧遠東終於開口說話,鬆了一口氣,忙點頭道:“記住了,記住了,以後去報館,我一定小心,帶著蒙頂一起去。”瞧了瞧顧遠東的臉色,又忙加上一句:“再有人被綁架,我只報警,自己絕對不去救人!”
顧遠東無奈地搖搖頭,低頭喝一口茶,將茶杯放在桌上,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說清楚。——報館那裡,你不能再去了。”
齊意欣猛地抬起頭,看著顧遠東,問道:“為什麼?”
顧遠東正色道:“不是我不讓你出去做事。只是現在,報館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你若繼續待在那裡,被人揭穿是小事。生命安全卻是得不到保障,才是大事。”
齊意欣嘴唇翕合了幾下,還不死心,追問道:“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吧?——我就是報館的一個普通職員而已。”
顧遠東惱得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彈跳起來,茶水流了滿桌。
齊意欣忙拿毛巾收拾。
顧遠東攔住她的手,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事到如今,你還能自欺欺人,說你只是報館的小職員?我想你是忘了,你那小職員身份,先前就沒有瞞過你妹妹齊意娟和你前未婚夫上官銘,現在也沒有瞞過那些處心積慮要找報館麻煩的探子們!”
齊意欣被顧遠東說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猶是不甘心地道:“可是……可是……我真的喜歡在報館做事。”總覺得顧遠東有些危言聳聽,誇大其詞。
顧遠東放開齊意欣的手,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道:“我們快要成親了,有很多事要忙。再說,你雖然不能去報館,但還是可以用書信跟嚴先生他們聯絡。”
齊意欣絞著手上的帕子,心裡有些茫然。沉吟半晌,還是點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我就不去了。如果有事,我給嚴先生,或者康有才寫信就行。”
顧遠東又擺手道:“給嚴先生寫就行了。康有才那邊就不用了。”
“為什麼?難道他也出事了?!”齊意欣大吃一驚。
顧遠東終於露出點笑意,道:“沒有。不過,我讓康有才和方全到顧家來幫我的忙,所以報館那裡,他們就辭職了。”
齊意欣怪叫著跳起來,“哈!你太不厚道了,居然挖我的牆腳!”
顧遠東伸手將齊意欣拉下來坐在自己身邊,微微笑道:“其實你也是挖的別人的牆腳,你不知道嗎?”
“誰的?”齊意欣一時沒有想起來,自己往坑裡跳。
“安郡王的。”顧遠東面不改色地道。
齊意欣沒脾氣了,“好吧,算你厲害。”悻悻地道。
顧遠東沒有再說什麼,站起來道:“我明天還有事,就不過來了。你這幾天在公主府不要出去。等事情一了,我就送你回去。”
齊意欣送他到門口,笑道:“不用了。齊家就在隔壁,你使人送個信過來就行了。”
顧遠東笑了笑,轉身離去。
齊意欣回到內室淨房沐浴,跟蒙頂說起康有才和方全的事,感嘆自己不能去報館,自己的員工也被挖走了。
蒙頂卻道:“三小姐,二少是為您好,才不讓康有才和方全再去報館了。”
齊意欣愕然,坐在浴盆裡細細想了一遍,不由背上冒了冷汗出來。
顧遠東果然事事都為她打理妥當,為她的利益著想,她卻在這裡斤斤計較,爭取什麼“工作權”?!
齊意欣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嘀咕道:“真是個榆木疙瘩,還要別人提醒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