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人紅臉,連對丫鬟婆子都客客氣氣的。像他這樣發起脾氣,威脅別人,還是破天荒頭一次。
阿喵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將葉碧縷從趙素寧身邊拉了過來。
李紹林也往後面退了兩步。
花廳裡便只有趙素寧站在比較中間的位置,臉上羞得通紅,看著上官銘,連眼圈都要紅了,氣憤地問上官銘:“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跟我說話!”
上官銘也跟趙素寧不熟,並不認識她。不過他就算認識她,此時也容不得她在這裡大放厥詞,詆譭齊意欣的名聲。
“你又是什麼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一個家有喪事的女子,不說回去好好跪靈服喪,居然登堂入室,跑到人家的內院!也不怕晦氣!”上官銘以前從來沒有跟人拌過嘴,今天一出手,居然說得在場的人都啞口無言。
趙素寧心頭大震。她最擔心就是顧家挑剔她家有喪事,故意拖延婚期。今日顧範氏已經有這個苗頭了,也不知道大都督顧為康能不能壓得住他的妻子。
趙素寧一邊在心裡胡思亂想,一邊轉了頭問阿喵:“喵姐,你就眼睜睜看著這人欺負素寧?——這人是誰?”
李紹林走到葉碧縷身邊,指著上官銘,對趙素寧介紹道:“這是上官家的七少爺,齊三小姐的未婚夫。”又指著趙素寧,對上官銘道:“這位是趙家的大小姐,顧二少的未婚妻。”
趙素寧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過,求援似地看向阿喵。
阿喵卻轉過頭,望著大門口微笑。
趙素寧莫名其妙地往大門口看去,卻看見在上官銘身後,還站著一個高壯的身穿玄色軍服的男子,目光晦澀,身量筆直,一隻戴著白手套的手還扶在他腰間的槍套上。
趙素寧的眼淚禁不住滾滾而下。
這就是顧遠東,是她前世今生,兩世的良人!
趙素寧哇地一聲哭出來,往顧遠東那邊跌跌撞撞地奔過去。
顧遠東漠然地往旁邊讓了讓,對著屋裡的人點了點頭,便問上官銘:“你不是要去看妹妹?——跟這些不相干的人廢什麼口舌?”
上官銘轉身,看著趙素寧奔到顧遠東身邊,抬頭仰望著他,淚流不止。
“他又沒死,你哭得這麼傷心做什麼?”上官銘心裡氣不打一處來,對趙素寧很不客氣。
又轉頭對顧遠東道:“二少,管好你的女人!——再讓我聽見她胡說八道,就不是打掉她的牙了。我會絞了她的舌頭!”上官銘看著顧遠東,惡狠狠地道,似乎要將一腔怒氣都發洩在顧遠東身上。
顧遠東眉頭緊皺,抬手對著上官銘搖了搖,道:“你說話注意點兒。——她不是我的女人。”
趙素寧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看著顧遠東,嘴唇翕合了兩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上官銘冷笑:“她不是你的女人,就有本事戴著孝到你們顧家登堂入室,詆譭意欣的名聲?!”說著,又轉頭看著哭成淚人的趙素寧,聲音放軟了一些,道:“意欣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你要再這麼到處亂說,會逼死她的……”
趙素寧哽咽著道:“這不是我說的,是齊家人自己說的。”
上官銘被噎了一下,有些悻悻地問:“齊傢什麼人說的?你告訴我,我去找他們對質。”
趙素寧遲疑了一下,到底不敢說出實情。她這一次,是從趙老太爺那裡聽了來的,其實齊家人也沒說齊意欣被綁匪佔了便宜,只說是遇到綁匪,後來幸虧遇到二少,才被完好無損地救了下來。而在上一世,齊意欣不僅死在綁匪那裡,而且死得很慘,據說是被而死……
她受了上一世記憶的影響,下意識就覺得齊意欣被佔了便宜了。再加上齊意欣躲著不肯出來見她,就更加深了她的這個印象。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