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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意欣後腦受傷,不能平躺。
顧範氏擔心暈迷的齊意欣不小心躺平了,會加劇她後腦的傷口,便派了三個得力的丫鬟眉尖、蒙頂和碧螺在暖閣裡面輪流看著,每人四個時辰,一天十二個時辰不斷人。
所以齊意欣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也不是雪白的糊了高麗紙的屋頂,而是一個紅木鏤空雕花的圈椅,圈椅上似乎坐著一個人。從齊意欣這個位置,只能看見淡藍色長袍的下襬,還有底下露出的一雙青色緞面粉底的千層底布鞋。
齊意欣不安地動了動。
那人驚喜地轉過身,伸手輕輕按住齊意欣側躺的肩膀,低聲問:“意欣,你醒了?”
不是齊意欣剛到這裡時聽見的聲音,但是似乎也很熟悉。
齊意欣微微抬了眼,往上面看去。
入目是一張白皙英俊的面龐,嘴角噙笑,鼻樑高直,雙眉修的整整齊齊,一雙眸子溫潤如玉,正激動地看著她。
這個面龐就更熟悉了。
齊意欣閉了眼想一想,覺得一個名字就在嘴邊打轉,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這人正是上官銘,齊意欣自小定親的未婚夫。
看見齊意欣又閉了眼,煙籠一樣的眉峰蹙了起來,似乎在想著什麼的樣子,上官銘有些擔心,輕聲又叫了一聲“意欣?”
齊意欣輕輕吐了一口氣,復又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那人關切的眼神,低聲問他:“你是……?”
上官銘愣了愣,按著齊意欣肩膀的手有些重,“意欣,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上官銘,銘哥哥啊?”
原來是上官銘,這個身子的未婚夫。
齊意欣猛然想起來了。
說來也怪,她重生的這個女子,居然跟她前世的名字一模一樣,也叫齊意欣。
“我說看著你很眼熟,就是想不起名字。”齊意欣還是憶起了這個身子的一些事和人,只是一往深裡想,就覺得後腦一陣疼,剛剛舒展開的眉毛又皺了起來。
上官銘釋然,對她道:“你後腦受過重擊。宋大夫說,你可能會迷糊一陣子,想不起來一些人和事,不算大礙。——就不要再想了,省得頭疼。”
齊意欣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對上官銘道:“我想坐起來。你按著我做什麼?”聲音裡不由自主帶了幾分姿意地嬌憨。
不待上官銘說話,齊意欣自己就嚇了一跳:這樣嬌滴滴的說話,可不是自己的風格……
上官銘卻眉開眼笑,連聲道:“你別動!你別動!我去使人請宋大夫進來,給你診診脈,查一查,看看能不能起身。”說著,對旁邊侍立的一個丫鬟道:“眉尖,去跟顧姨母通傳一聲,就說意欣醒了,讓宋大夫進來再看看吧。”
眉尖笑著領命而去。
另外兩個丫鬟蒙頂和碧螺趕緊去淨房,一個打了盆水,一個拿了毛巾和香胰子出來,對上官銘屈膝行禮道:“七少,要不要給齊三小姐洗一洗?”
齊意欣方才聞到自己身上有股味兒,像是有幾天沒有沐浴過,讓素來愛潔的她頓時渾身不舒坦,皺了眉頭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齊意欣記得,自己是在黃昏時分,被一個男人救下來,帶到這裡的。後來她就不省人事了。
這個屋子裡面,光線柔和,似乎還是黃昏時分。
上官銘溫柔地給齊意欣撩了撩額髮,含笑道:“你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
頭一天晚上過後,齊意欣不再高熱,宋大夫便囑咐,不要再搬動齊意欣,讓她側躺睡著,好好養傷。
誰知道齊意欣一睡就是兩天兩夜,到現在才醒。
齊意欣恍然,喃喃地道:“難怪這股味兒……”
上官銘輕聲哄她:“哪有味兒?我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