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東西。
齊意欣吃了一驚,忙道:“伯母,您和喵姐都走了,這顧家怎麼辦?”
顧範氏正色道:“顧家還有你。你現在是我們顧家未過門的媳婦兒,我和阿喵不在,你就是最有資格主事的人。事急從權,我請你過來幫顧家看幾天家,也是情理之中的。——就算是街坊鄰居,一家有麻煩的時候,都會過來搭把手,更何況你也不是外人。”說著,顧範氏又道:“那成大小姐,你不用理會她。今天你就住在這裡,這裡有你的院子,你日常用的東西,這裡都有,蒙頂也在這裡。我遣人去把眉尖和碧螺再接來服侍你就行了。”
齊意欣想了一想,她也暫時不想跟成大小姐打交道。在她還不知道成大小姐是什麼人的情況下,她不想毫無防範地將自己暴露在對方面前。
“伯母既然託付給我,我一定盡全力幫顧家渡過這個難關。”齊意欣握緊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顧範氏嘆口氣,拍拍齊意欣的肩膀,“你不是幫顧家,你是幫自己。——這個家,就託付給你了。”
說著,顧範氏又走到顧為康的床前,久久地看著他人事不省,插著針管的樣子。
宋大夫在門外叫了一聲:“藥煎好了。”
顧範氏回頭應道:“端進來吧。”
齊意欣走過去掀開簾子,讓宋大夫進來。
宋大夫坐到顧為康床頭,拿起調羹,給顧為康喂藥。
湯藥到了顧為康嘴裡,卻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又順著脖子,一直流到床上。
看來顧為康已經不能吞嚥了。
宋大夫眉頭緊皺,拿帕子來給顧為康擦拭流出來的藥。
齊意欣在旁邊勸顧範氏:“伯母,伯父的病,從那一次從京城回來開始,就沒有好過。後來又經了這麼多的事,身子時好時壞的,也不算很突兀。——伯母別太傷心了。”
顧範氏知道齊意欣說得是什麼意思。
顧為康的健康,其實在他被顧遠東軟禁之後,已經就垮了。顧範氏離他而去,對他的精神也是沉重打擊。
雙重打擊之下,他能撐這麼久,已經很難得了。
宋大夫卻緩緩搖頭,道:“其實也很突兀。至少出乎我的意料。”
齊意欣一愣,下意識反問道:“宋大夫什麼意思?”
宋大夫抬起頭,看了看齊意欣,又看了看顧範氏,道:“大都督的病,本來是半年多前從京城回來的時候染了疫病,導致身體的抵抗能力下降,後來轉成肺癆。前兩個月,我給大都督用了外洋來的新藥,大都督的病情好轉很多。在外洋,肺癆也不是一定治不好的。結果半個月前,大都督的身子突然急轉直下,好像還有加重的趨勢。”
顧範氏神情凝重,雙唇抿得緊緊的。
齊意欣看了看顧範氏,似乎想說話,又不敢。
顧範氏便對齊意欣點點頭:“有話就說。”
齊意欣就吞吞吐吐地道:“那宋大夫有沒有查過,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大都督的病情急轉直下的?——是用藥出了問題,還是看護的人出了問題?”
宋大夫斬釘截鐵地道:“絕對不是藥的問題。那藥是吊瓶,都是我讓護士過來一直看著的。還有煎藥,也是讓護士一直盯著,不能離人的。”
齊意欣因為齊趙氏的關係,對趙家的人印象一直不好,對顧家的老夫人和小趙姨娘,當然更有成見。
可也只是偏見而已,她拿不出什麼具體的證據來證明她的想法,就像一種野獸的直覺,天生就能感知別人的真情惡意。——也許是穿越帶來的福利?因為她比任何人都貼近那種靈魂感知的狀態?
齊意欣胡思亂想著。
顧範氏看著躺在床上的顧為康,搖搖頭,道:“看護的人,是府裡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