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頂和眉尖捧著衣包和碧螺專門準備的一個宵夜的食盒也跟著走出去。
離開顧家大宅,上了顧遠東的軍車,齊意欣見前排只有司機,顧平並沒有坐在那裡,就疑惑地看了顧遠東一眼。
顧遠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低聲道:“顧平有事,不跟我們出來。”
齊意欣想了想,覺得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便也沒有再問下去。
顧遠東就對前排的司機吩咐道:“啟程吧。”
司機應了聲是,用力按了兩下喇叭。
前面的軍用摩托車聽到後面大都督軍車的喇叭聲,知道是出發的意思,紛紛啟動摩托,一路前行,往東陽城的城門開過去。
雖然東陽城有宵禁,可是顧遠東的軍車明顯不在宵禁範圍之內。
一行人順利出了車,上了大路,往白天剛剛去過一次的顧家陵地那邊過去了。
來到顧家陵地,齊意欣和顧遠東一起下車,用守陵士兵早就準備好的幾盞燈放在顧為康的墓碑前面,又上了香,獻上酒水菜餚。
顧家的侍衛都端著機槍,站在顧遠東四圍警戒。
因是黑夜裡,顧家陵地又多松柏,若是有人想藏在裡面,還是很容易的。
齊意欣隨便往四圍看了看,總覺得那些鬱鬱蔥蔥的松柏樹後面好像藏有人往這裡偷窺一樣,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顧遠東察覺到齊意欣往他身邊靠得越來越近,就飛快地睃了齊意欣一眼。看見她小臉上掩飾不住的一絲驚惶,顧遠東輕輕拍拍齊意欣的肩膀,“別害怕。這裡有我。”
齊意欣勉強笑了笑,看著顧遠東做完上燈的儀式,就催他道:“趕緊去齊家的家廟吧。這裡有些滲人。”
顧遠東點點頭,回身拉住她的手,一起往軍車那邊走過去。
齊意欣看見顧遠東手上戴著黑色皮手套,比自己手上編的一對羊毛手套要硬實得多。
許是走得離顧遠東近了些,就算隔著兩層手段,齊意欣也覺得有些全身發抖,有一股久違的衝動,又身體深處迸發出來,讓她一驚,使勁從顧遠東手裡掙開。
顧遠東偏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低垂著頭,頭上的大毛風帽將她的頭頂蓋住,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
“怎麼啦?”顧遠東低聲問道。
齊意欣沒好意思說實話,“沒,沒什麼。”
顧遠東沉默下來,帶著齊意欣一起上車,一路疾行,往齊趙氏出家的家廟那裡奔過去。
顧家的軍車來到齊家家廟前面的空地上的時候,已經是亥時初。
齊意欣和顧遠東下了車,仰頭看著齊家家廟雄偉的山門,不由咋舌道:“看不出來啊,齊家原來還有這樣一個氣派的家廟。”
顧遠東也微笑道:“確實很氣派。和齊家的家廟比起來,我們顧家的祠堂就像看門人住的倒座房,實在是不值一提。”
齊意欣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打量顧遠東的側臉,“東子哥,你是生氣了麼?”
“我為什麼要生氣?”顧遠東愕然。
齊意欣指指齊家家廟,“齊家的家廟比顧家的祠堂氣派多了啊。”
顧遠東笑著搖搖頭,“這有什麼好氣的?對了,等你明年嫁過來,你也要著手給我們顧家蓋一個家廟,備上幾頃像樣的祭田就好。”
這個任務倒是不小呢,可是從顧遠東嘴裡說出來,就跟要在梧桐院裡加蓋一個小廚房那樣簡單。
齊意欣知道,顧家是從顧遠東的爹顧為康這一輩才真正發家的。顧老夫人和她嫡親哥哥從別處遷到東陽城的時候,一貧如洗。若不是顧老夫人當年有幾分姿色,也嫁不了顧遠東的祖父,也就是顧為康的親爹,那位剛中了舉,就一命嗚呼的舉人老爺。
那時候,顧為康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