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眯了眼睛,嘴角往上揚了揚,倒也沒有阻止,只是伸手道:“給我瞧瞧,到底是怎麼啦?”
李紹林從顧遠南手裡拿下報紙,遞到成麗華手裡。
成麗華翻著報紙,隨隨便便看了一下,就扔到小方桌上,嗤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死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人嗎?——水火無情,你也知道,這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我們為了你能順利擺脫你原來的身份,費了多大的勁兒,你知不知道?還是你以為,頂著顧家三小姐的名頭,你也能得償所願,嗯?”
顧遠南心裡一驚,忙從李紹林懷裡掙脫出來。
李紹林雖然生得俊美,可是,不是她的那杯茶。她既然心有所屬,又怎會被李紹林這樣的人吸引住?
李紹林心生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麼,沉著臉站到成麗華身旁,問道:“她想做什麼?”
成麗華當然不會跟李紹林說實話,就算顧遠南也不會對李紹林說實話。這種事說出來,很有意思麼?
“好了,別哭了。你要知道,做人不能太貪心。你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這怎麼行得通呢?”成麗華姿態端莊地坐下來,端了茶杯在手裡轉來轉去。
顧遠南低下頭,從袖袋裡掏出帕子拭淚,還想說話,外面卻又有婆子回話,說是剛才派出去醫院接齊意正和他妻子的下人回來了。
顧遠南一驚。齊意正可是認得她的!
成麗華就朝一旁的盥洗室努了努嘴,讓顧遠南先進去躲一躲。
顧遠南忙走到裡面的盥洗室,關上門,背靠著房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這麼些年,一顆心都在她二哥顧遠東身上。又因她是顧家的小姐,一般的男子就算對她有意,也沒有人敢唐突過她,現在跟著成麗華來到京城,突然發現自己成了香餑餑,就連大總統李紹林,都對她青睞有加。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李紹林是什麼意思……
盥洗室外面的屋子裡,成麗華和李紹林兩個人都板了臉,難以置信地同聲問道:“什麼?人不見了?!”
那回話的人連連點頭,滿臉惶恐,“齊大少和他妻子都不見了。我們的人……我們的人……被人打成重傷……大夫正在檢查,說是……說是和齊大少傷的部位一樣,似乎……似乎比他還嚴重些……”
成麗華啪地一聲將手裡的茶杯扔在地上,濺得滿地都是茶水,茶杯碎片四處飛濺。
“一群廢物!”李紹林厲聲道,“讓你們看個重傷的傻子都看不住,還要你們做什麼用?還瞧什麼大夫,就應該亂棍打死算了!”
那回話的人嚇得跪在地上,不斷磕頭,連聲道:“求大總統開恩!求大總統開恩!——那邊已經有個護衛被大夫救醒了,不過已經痴痴呆呆,還請大總統放他一條生路,給他家裡人一點撫卹……”
李紹林揹著手,冷冷地道:“我為什麼要給他撫卹?他壞了我的大事,我不追究,他就該偷笑了,還想要錢?——他是你什麼人?你要幫他說話?!”
底下回話的人再不敢吱聲,只是連連磕頭。
成麗華從最初的震驚當中回過味來,擺手讓那人出去,道:“你先下去候著,我有話要對大總統說。”
那人從地上起身,躬身行禮退下。
成麗華頓了頓,又叫了裡面盥洗室裡躲著的顧遠南,“你出來吧。我們有些事,你回去自己屋裡待著,沒事不要出來。”
顧遠南驚疑不定地從盥洗室裡探出頭來,看見屋裡只有成麗華和李紹林兩個人,並沒有齊意正,就鬆了一口氣,推門出來,道:“怎麼齊大少沒有來?”
“這不關你的事。”成麗華冷冷地道,“出去吧。”
顧遠南自從跟成麗華打交道以來,還從來沒有被她這樣冷言冷語地訓斥過,一時滿臉通紅,轉身就離開這間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