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法?在江東,我們督軍就是王法!——我再說一遍,交出鑰匙,不要逼我動手。”
成麗華瞪著顧遠東消失的方向瞧了半天,才對身邊的手下努努嘴,“給他吧。——你們等著,等到了東陽城,說清楚此事,看看顧二少還有什麼臉去見我爹爹!”
顧遠東的司機接過成麗華手下遞過來的車鑰匙,督促他們上車,自己坐到司機的位置上,發動成麗華他們開過來的汽車,跟著前面顧遠東坐的軍用大卡車後面開出去。顧家的另一輛軍用大卡車在最後面殿後。
這邊的地上,只留了兩個荷槍實彈的衛兵守著那些屍首,等著顧家軍營派車過來。
三輛大汽車回到東陽城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顧遠東想了想,命人將車開到顧家軍在東陽城的一處辦事處。
成麗華從車上下來,見顧遠東沒有帶她回顧家大宅,有些不高興,悶悶地走到辦事處小樓上面,坐在顧遠東對面。
顧遠東看著成麗華坐下,也不跟她兜圈子,單刀直入地問道:“請成大小姐明示,到底是如何得知今晚的埋伏的?”
成麗華抬頭看向顧遠東。
雖然他一夜沒睡,又在樹林裡面一場惡戰,臉上卻依然平靜異常,似乎昨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只是出去兜風晚歸而已。
他的雙目黑沉,所有的心事都藏在裡面,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濃黑的長眉似乎是有人拿炭筆劃出來一樣,臥在他比一般人略高的眉骨之上,顯得雙眸更是深邃。鼻樑高直,鼻準鷹健,鼻子之下的雙唇更是弧度完美。若不是一身小麥色的肌膚,這幅樣子,就連女人都沒有他生得好。——李紹林跟他比起來,立時就成為繡花枕頭。
成麗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把顧遠東和李紹林比較起來,心神一動,咬咬唇,低聲道:“如果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答案。”
顧遠東揚起長眉,聲音裡還是不帶半分溫度:“成大小姐,我給你爹面子,才叫你一聲大小姐。——你別給臉不要臉。跟我談條件,你憑什麼?”
成麗華臉上露出錯愕之色,似乎像被顧遠東劈頭摑了一掌一般,心裡又酸漲,又委屈,漲紅著臉,忍了淚意道:“顧二少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我今兒算是見著了。往常聽人說顧二少鐵石心腸,殘暴狠辣,我都不信,還為你說好話。——今兒一見,才知道那些傳言,未必是空穴來風!”
顧遠東更是不耐,拿手指頭敲著桌子,沉聲道:“成大小姐,你要明白,你坐在這裡,是被我審問,不是跟我敘舊。——你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是階下囚嗎?還是非得將你關到監獄裡面,你才肯老老實實招供?”
成麗華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瞪著顧遠東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成大小姐以後若是有機會活著見到你爹,大可問問他。”顧遠東往後靠在椅背上,微揚了下頜,看向成麗華,慢悠悠地道。
成麗華再聰明伶俐,也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大姑娘,聽了顧遠東不帶一絲情意的聲調,成麗華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你為何對我如此狠心?——你知不知道,十天前,當你離家出去巡防的訊息傳到京城之後,有多少人在背後紛紛議論,是我一力維護你,為你說盡好話。當我知道有人要對你不利,我什麼都不顧了,帶著自己家的人手,瞞著我爹,跟在那群人身後,儘量保護你,為你掃除後顧之憂。一直到昨天晚上,若不是我,你已經死在那個小樹林裡面了。我對你如此,本不指望你有所回報,可是你至少要對我禮貌一些吧?!”說到最後,用手捂著臉,哽咽不已,竟有些一片痴心,字字血淚的意思。
顧遠東不耐地擰起眉頭,從成麗華的隻言片語裡面找尋自己需要的訊息。
“誰要對我不利?你是如何知道他們會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