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東西,後天跟著顧家的大車去朝陽山。
齊意欣趕緊放開顧遠東的手,笑著上前給齊二太太行禮,道:“麻煩二嬸了。”
齊二太太早已瞥見齊意欣和顧遠東的親暱,又想起剛才齊老太太那模稜兩可的態度,齊二太太只在心底倒抽一口涼氣,面上極力忍耐,才未露出分毫顏色,笑容可掬地對齊意欣道:“今天還要去裴舅母家?”
齊意欣站起身,伸手撫過自己鬢邊的珠花,有些不自然地點頭,道:“後日就要離開東陽城,自然要去跟裴家舅母道個別。”
齊二太太一雙眼睛在齊意欣和顧遠東身上溜了個來回,過來拉了齊意欣的手,低聲道:“放心去吧。二嬸幫你攔著上官七少那邊。”還對齊意欣眨了眨眼睛。
齊意欣臉上頓時如蒙上一塊紅布一樣,紅雲滿臉,卻只是訕訕地笑,並未出言反駁。
齊二太太再留神打量顧遠東,見他也消弭了滿身的煞氣,一臉平靜地站在齊意欣身邊,如一座山一樣給她支撐。
齊二太太暗暗點頭,暫時也不去想上官家的麻煩事,目送著齊意欣和顧遠東一起出去了。
一路行到外院的時候,顧遠東已經跟齊意欣一五一十說了詳情,原來是要借給夏大都督獨子賀壽的由頭,正大光明地去江南輝城府。
齊意欣吃了一驚,立時停在半路上,反對道:“不行!——東子哥悄悄跟我去也就罷了。可是去夏家,東子哥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安危?絕對不行!”
齊意欣知道,如今新朝天下三個大都督。顧遠東算已經是江東的大都督,夏家是江南的大都督。顧遠東這樣去夏家,若是夏家人有意發難,他可是強龍敵不過地頭蛇,毫無勝算的。
而且顧遠東前不久才藉著消滅叛軍的機會,將江南四郡搶了過來。以前的江南十二郡,如今只剩下八郡。這樣才剛剛結了新仇的時候,顧遠東實在不適合去江南亮相。
顧遠東卻滿不在乎,伸手撫平齊意欣眉心的愁紋,道:“你不用擔心。我們光明正大地去江南賀壽,夏扶民必不會對我怎樣的。——況且,新朝沈大總統那裡,正是新舊交替的時候。夏扶民心裡另有要事,暫時不會對我怎樣的。”
齊意欣還是不放心,憂心忡忡地半天,想了一個主意,對顧遠東道:“那要不這樣,我在我們的報紙裡,將你要去江南賀壽的訊息,大張旗鼓地登出來。這樣一來,夏大都督就更要收斂幾分了。”
顧遠東沉吟半晌,覺得這樣倒是更好,最好將他親自跟夏扶民拱手賀壽的照片,也登在報紙上,讓京城的人看到,才能將這潭水攪得更渾。
“讓你們報社派個人,跟我們一起去吧。——到時候拍了照片,也可以寄回來,登在你們的報紙上。我保證是你們的獨家新聞。”顧遠東眯了眼笑,似乎想見了京城的那批人看見兩大都督握手言歡之後的驚恐和忌憚。
齊意欣眼珠轉了轉,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頭贊好,跟著顧遠東出了大門,上到齊家的車上。
初冬的天氣,外面已經日漸寒冷。葉碧縷雖然穿了皮襖皮裙,捧著一個白銅手爐坐在車裡面,還是凍得兩腮發紫。
看見齊意欣掀了簾子進來,葉碧縷嗔怪道:“可見是哥哥妹妹,說了半天體己話,可都說完了?”
齊意欣裝作沒有聽懂葉碧縷裡的言外之意,耳根後面卻悄悄得紅了一塊,襯著戴了珍珠貝母的耳釘,嫣成一片。
等齊意欣坐定了,顧遠東便在外面騎了馬,跟著齊家的大車後頭,往裴家舅母家行過去。
齊意欣就在車裡頭,跟葉碧縷說了自己後天要跟著顧家的車,去朝陽山住幾天。
葉碧縷點點頭,有些沒精打采地道:“你走了,我一個人也怪無趣的。我想回家了。”
齊意欣忙安慰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