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嗎?臉色好像不?太好。”
賀明謠趕緊搖頭:“沒有,我很好。”
“她就是?太久沒見故人,心裡忐忑又激動。”杜興拉住她的手,“是?吧,謠謠?”
“是?——是?。”
……
鄔長筠今晚沒登臺,站在座後看玉生班裡的人表演,在經歷了戰亂、散班和重組後,大家明顯更?加珍惜這個舞臺,從前總是?偷懶的幾個人這段時?間也勤奮練功,有了很大長進。
鄔長筠欣慰地看著她的朋友們,聽座上陣陣喝彩聲,由?衷地為他們、為戲劇感到高?興。
戲臺二?道幕。
趁這功夫,兩?個男人嗑著瓜子說話?。
“你聽說了嗎?昨晚滬江醫院出事了。”男人左右瞄一眼,臉湊到另一男人臉邊,小?聲說了句,“死了個大漢奸,聽說是?特務乾的。”
“真的假的?”
“哪能有假,我表叔就在現場,聽說抓走了好幾個人去審。”
“抓到特務沒?”
“還不?知道呢。”
小?鑼聲又起。
“等會再說,聽戲,先聽戲。”
他們認真看戲了。
鄔長筠卻心慌起來,想起中午陳修原同自己說要和杜興去吃飯,他為什麼沒提這件事?
早不?吃晚不?吃,偏偏這個時?候吃,鴻門宴?還是?什麼?
她有些?站不?住了,往後臺去,穿過備演的人群找到趙敬之:“班主,你盯著點,我出去一趟。”
“行。”班主忙得團團轉,也沒來得及問她幹什麼去,又張羅人去了。
鄔長筠套上大衣,一頭扎進大街裡,頓時?臉上涼絲絲的。
下雪了。
不?知什麼時?候就開始下的,地上已蒙了一層雪。
她攔了輛黃包車:“江海飯店。”
雪被車馬人流碾平,路有些?滑,車伕一個拐彎,差點摔倒。
鄔長筠抓住車穩住身體,見車伕一直打滑,便?叫住人:“放我下來吧。”
……
飯桌上,杜興的話?最多,一直滔滔不?覺地講小?時?候的事。
杜召和陳修原偶爾應上一句。
“還記得那會小?舅老是?演我們爺爺,明明就比我們大幾歲。
有一回躲貓貓,他偷偷跑到到家裡唱堂會的戲班子裡,藏人家戲服裡,害我們到處找不?到。
小?舅當初一定想不?到,以後娶了個唱戲的回家。
這叫什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
杜召一手持杯,一手落在下面,輕輕拉了下桌布。
陳修原餘光掃過來,看他藉著與杜興的視線盲區,用手在腿上打暗碼。
他在說自己受傷了。
陳修原領會,輕輕鬆了下領帶,示意收到。
杜興又給杜召倒滿杯酒:“來,我們兄弟兩?再喝一個。”
杜召毫不?顧忌身上的傷,同他一杯接一杯地喝。
陳修原在旁邊看著心疼極了,忽去拿酒瓶,自己倒了一杯:“杜興,我陪你喝兩?杯,謝謝今天?的款待。”
杜興略感驚訝,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站起來:“來,小?舅,我敬你,感謝你百忙之中賞臉陪我們這些?小?輩吃飯。”
陳修原一飲而盡。
杜召知道陳修原這是?幫自己擋酒,眼看他又要倒一杯,手伸過去,按下酒杯:“我可不?想扛著你回去。”
陳修原推開他的手:“沒事,偶爾放鬆一下,天?天?在醫院見血見傷的,壓抑。”
杜興用筷子敲了幾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