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街上央求逃跑的兵,再保護保護他們。
見多了生?死離別,她?以為自己會習慣,會麻木,可並沒有,她?還是很難過,很難過……
從前大多拍戰場、將士,可這一次她?想換個角度,去?記錄戰火下的百姓。
於是,她?跟著難民進了安全區。
這一次,她?不想再逃了。
……
一月三號,寂州。
大佐菊川佑上週被調去?了南部?戰區,他的弟弟菊川造也因沒勘察到石油而轉去?新疆。
兩人離開後,接任一個新管事?,叫酒井渡,聽說是個犯事?的中佐,從天津調過來的,因為疏忽導致大批物資被劫走而被罰到偏遠的寂州來。
李香庭頭髮又長了,隨意在腦後紮了個辮,鬍子拉碴的,成天沒日沒夜地臨摹。
王朝一和吳碩感於他的勤奮,也經常夜以繼日地跟著畫。
夜裡兩點多鐘,兩位後輩撐不住,回房歇息了。
明盡起夜,見地藏殿有微弱的燈光,想是李香庭還在畫畫,怕他身體撐不住,去?廚房拿了個饅頭,倒杯熱茶送了過去?。
李香庭正坐在梯子上,腿上放了塊大木板,上面鋪著畫紙,見明盡送吃的來,不好下去?,便叫他把饅頭扔了上來。
每每全身心投入在臨摹中,他便彷彿忘了飢餓,大咬兩口便把饅頭放到一邊,叫明盡回去?休息。
明盡與他比劃起來。
李香庭同他相處這麼久,也懂些手語,他的意思是沒米了:“我明天去?鎮上買點。”
明盡點點頭,見李香庭專心畫畫,沒有再打擾他,躡手躡腳地離開。
四?點多鐘,明盡起身到燈一房間?一同誦經,直到天亮,去?做好早飯叫大家起來吃,卻?發現李香庭還坐在梯子上,畫了一夜。
明盡敲敲梯子,示意他下來吃飯。
李香庭看過來,眼?珠子熬到紅的嚇人:“馬上就好,你們先吃。”
小和尚擔心地仰視著他,動不動通宵,這麼個熬法,身體哪吃得?消,他還想再敲敲梯子叫人,手剛抬起來又落了下去?,嘆了口氣,默默回去?了。
李香庭臨完這一張,已近十點。
他頭暈眼?花的,喝了兩口湯就回房間?了。
這一覺,睡到下午三點。
他起床洗漱一番,見王朝一和吳碩在畫小稿,沒打擾,獨自去?城裡,買些食物和日常用品回來。
因為地理位置偏僻,發展滯後,來這裡居住的日本人很少,大多是管理者及親屬,或是做生?意的。
街上一片蕭條,沒有幾個人走動,原因在於酒井渡中佐,自打他來後,更加無束手下,日本兵搶劫、殺人、姦淫……無惡不作,很多人都離開城市,到山區或是更遠的地上逃難了。
李香庭他們也很少進城,每次屯上半月到一月的物資,便待在寺裡閉門不出。
他來到一家米店,店裡沒人,等了好久都不見老闆,他喚了幾聲?,不見回應,剛要走,老闆從後屋出來。
“你好,我買點米。”
“沒了沒了,”老闆愁眉苦臉,朝他擺擺手,“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