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軍隊都去哪了?”
“聽說全都打散了,潰退時又太亂,東西南北各處都有,有的?撤出來?後編入其他軍隊,有的?沒來?得及撤退,被俘。”霍瀝嘆了口氣,“日本人在南京大肆屠殺,已經完全喪失人性了。”
“我聽說了,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希望末舟平安吧。”霍瀝看一眼手錶,“你什麼時候走?”
“還?沒定。”
“時間不早了,上去休息吧,末舟走前託我照顧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來?找我。”
“嗯,再見。”
鄔長筠走回公寓,關上門那一刻,緊繃的?身體瞬間垮了下?來?,她無力地背靠在門上,胸口悶極了,悶得想吐。
她走到廚房,開啟水龍頭?,直接捧了兩把水喝下?,壓住翻江倒海的?胃。
隨後,渾渾噩噩地走回臥室。
她乾坐在桌前,滿腦子都是?與杜召的?點點滴滴。
她用力捶了捶心?髒的?位置。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好?難受。
好?難受啊——
……
鄔長筠下樓買報紙,看?見遠處的小廣場上圍了一群人,還有槍聲?。
她走過去,站在人群后往裡看。
只見一排中國人被捆綁著,跪在廣場中心的矮臺上,連地上躺的五個,總共十?個。每人對面都站了個相應的舉著槍的日本兵,在軍官一聲?令下,槍聲?響起,五人應聲?倒地。
鄔長筠心裡咯登一下。
周圍聚集一圈人,卻安靜到可怕,只有臺子上日本軍官“哇啦哇啦”的聲?音。
一個漢奸翻譯起他的話,說這些是抗日分子,妨礙了大東亞共榮,再敢試圖對皇軍不?利,就是這個下場。
聽得人頭疼,鄔長筠轉身離開,槍聲?的餘音卻似乎還回蕩在心口,很壓抑。
報童小?跑過去,不?停喊“號外”。
鄔長筠叫住他,買了份報紙。
收好錢,報童又揮著報紙跑開了:“號外號外,彼得大教堂發?生?一起槍殺案,澀谷一郎遭襲死亡,兇手……”
人跑遠,聲?音也遠了。
鄔長筠順道買了屜小?籠包帶回去,燒了壺熱茶,邊等水開邊翻看?報紙。
滬江受日軍管控,報面上不?允許出現宣傳抗日字眼,多數是客觀描述戰況、經濟方面的事。鄔長筠倚靠廚臺一目十?行地看?,翻到背面,被一張照片愣住了。
她定睛仔細辨認一番,確認無疑,正是林生?玉。
回想起剛才報童喊的話。
教堂,槍殺。
她快速瀏覽一邊報道內容,目光留在最後一行字上,久久沒有流轉。
耳邊是水壺燒開的聲?音,尖銳,刺耳。
物資、抗戰區、情報。
林生?玉是……地下黨。
……
鄔長筠不?想摻和這些事,但?林生?玉跟自己這麼久,曾經順利且光輝的演員生?涯離不?了這位經紀人的付出,就算救不?了,想著打點下,說不?定能?讓她好過點。
她找過幾個有地位的故識,可當下日本人氣焰正盛,嚴查抗日分子,大家都不?願為這種事引火燒身。
一日,周蘭得知鄔長筠回來?,打電話約去喝咖啡。
她應約前去,還比周蘭早到了十?分鐘。
周蘭最近沒戲拍,也在家閒著,問了鄔長筠許多國外的事情,揚言後面有機會也要出去見識一番。
鄔長筠同她一起拍過兩部電影,還算熟識,此次赴約並非全為舊友久別,而是她知道周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