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這個畫展中心唯一的外國人。
那個人進來之後,所有的東方面孔的修士,就全部把注意力放在那個男人的身上,生怕那個男人出了什麼事兒似的。
而我也是看得出來,那男人的修為也是已經在中段天師的頂級了,不過他的修為,並不是完全靠著個人的修行而來,更多的是來自外力,可究竟是怎樣的外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男人進來之後,就先到門口的一幅畫前停了下來,看到男人只是看畫,其他的人也是全部沒有再看他。
男人停在一幅寒山老廟的風景畫前,那幅畫顏色以灰白為主,整幅畫讓人看得極為壓抑。
看了一會兒,男人就點了點頭,好像是從中領悟了什麼似的。
他又飛快換下一幅畫去看。
而我的位置,就在他的旁邊,畢竟我也是進門之後就沒有怎麼換過位置。
第二幅畫,他看一會兒,就來到我站的這幅畫面前,他看了看我,對著我禮貌一笑,然後專心開始看畫。
我面前的這幅畫,也是一幅風景畫,點點蓮花綴在水面上,一個小小的水澗小亭坐落在蓮花之中,亭子之中放著一把古箏,卻不見彈琴之人。
可蓮花上飛動的蜻蜓,卻能看出舞姿的起伏,仿若彈琴者離開了,可琴音卻還留在湖面上,蓮花、蜻蜓,都在享受繞而不去的天籟之音。
仔細看了幾眼,我就忍不住說了一句:“妙啊!”
旁邊的西方男人,也是看了看我,然後用流利的中文說:“是啊,太妙了,這幅畫已經畫到了我的靈魂深處,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也是看懂了。”
我點頭。
男人繼續說:“對了,我叫戈金斯,你叫?”
我說:“宗禹。”
男人愣了一下,然後仔細打量了我幾眼,然後一副後知後覺的表情說了一句:“榮吉的宗禹?”
我點頭。
我並沒有打算在他的面前隱瞞自己的身份。
而這畫展中心那些東方修士卻變得有些緊張了,他們隱藏的氣息,有些微微釋放的意思。
男人就趕緊說了一句:“別緊張。”
那些修士這才把氣息收起來。
男人繼續看著我說:“我來冀地省城的時候,也知道這裡是你們榮吉的大本營,我還幻想著我們收斂一些氣息,你們就不會發現我們了,可現在看來,沒想到,卻是在這裡和你撞上了。”
此時我的直覺也是告訴我,會影響我身上江湖氣運的人,出現了,那就是我面前的這個戈金斯。
不過這種影響的結果,我的直覺也是給出了結果,並不是壞的方向,而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兒,這以後西方的江湖氣運,說不定也會被我吞噬一部分。
有了這些感覺,我就笑了笑說:“是啊,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碰到,我和老教皇已經見過面了,你知道這件事兒吧?”
戈金斯笑道:“知道,老傢伙跟我說了,他說年底會過來看我,到時候就要正式把教皇的位置傳給我,可惜啊,我並不想做什麼教皇,太沒有自由了,還要面對巫師協會、騎士協會的雙重夾擊,想想就夠難受的,要不宗大朝奉,你去把歐洲江湖平了吧。”
這話一出,我都有些意外。
戈金斯雖然在笑,可臉上的表情卻是顯得極為認真。
這個時候,一個修士走上前,然後小聲說了一句:“這裡人多口雜,要不咱們換一個地方談一談吧。”
我說好。
可戈金斯卻一臉不捨地看向花霈霈那邊說了一句:“你們先去,我再在這裡待一會兒。”
那修士無奈說了一句:“您不去,我們去有啥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