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算是禍根入體,就算給我治好了,我下輩子也會在極其痛苦中生活,禍根入體的人,你也見過,那種痛苦比死還難受,我知道咱倆關係不太行,但是你也不能這麼害我呀,救我幹啥,給我一個痛快的。”
弓一刨笑著,可他的表情卻是變得痛苦了起來。
張承志衝過去,在弓一刨的脖子上搭了一下脈說:“不行了,我的正一心法壓不住他了,禍根開始在他的經脈裡面蔓延了,老袁,你看著辦吧。”
袁氶剛剛準備說點啥,弓一刨就說:“讓小狐狸來吧。”
弓澤狐疑惑道:“師父,讓我做啥?”
弓一刨道:“你記不記得,我教過你的散魂術。”
弓澤狐詫異道:“記得,可那不是對彌留之人用的嗎,那些人只有半條命,半口氣,若是不及時散了他們的魂,他們就會變成屍,變成魔,或者其他的邪物……”
說著這些,弓澤狐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眼睛瞪的猶如燈泡一樣看著自己的師父。
弓一刨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說:“小狐狸,為師已經是彌留之際,禍根入體,已經開始侵蝕我,如果你再不散去我的三魂七魄,那我就會變成了一個妖怪,變成一個濫殺無辜的禍害,那個時候會有其他人殺了我,讓我碎屍萬段,為師連一具全屍都留不得。”
弓澤狐已經開始哭了起來。
眼淚兩行,卻唯有殺師一條路可走。
弓澤狐艱難的搖頭。
弓一刨皆盡全力保持微笑說:“小狐狸,你知道為什麼非要你動手殺我嗎?因為為師不想死在別人的手裡,這對你來說或許很殘忍,可卻是為師的一個小小的私心,原諒我。”
弓澤狐大哭搖頭。
弓一刨繼續說:“小狐狸,你真的想讓師父死不瞑目嗎?真的想讓師父變成禍種,到那閻羅第十殿去受朝生暮死之刑嗎?”
弓澤狐繼續哭著搖頭。
弓一刨忽然提高音量道:“小狐狸,你快動手啊,快動手啊。”
這個時候,弓一刨的手開始變得皮包骨,反而是指甲開始變得又尖又長。
弓一刨繼續大聲喊:“小狐狸,動手啊,你看看我的模樣!”
弓澤狐一邊哭,一邊捏了一個指訣點在弓一刨的額頭上道:“人間一氣為正道,乾坤陰陽轉兩極,急急如律令,彌際之魂,給我——散!”
弓澤狐一聲咆哮,外面也是跟著閃過了一道閃電,轟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外面的雨再一次下的大起來。
弓一刨的身體終於沒有進一步的惡化,弓澤狐則是“哇”的一聲爬在弓一刨的身上放聲大哭。
我的眼淚也是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張承志面色冷靜,心裡大約也是難過的吧。
袁氶剛眼睛紅紅的,滿眼的淚水直打轉。
李成二、袁木孚也是一臉的哀默。
“師父……”
弓澤狐大聲的咆哮。
而弓一刨臨死之前,雖然痛苦,可臉上的表情卻是微笑著的,是看著弓澤狐露出的微笑。
袁氶剛眼淚控制不住,最終還是哭了出來,他走到弓澤狐的旁邊說:“你師父走了,節哀順變,看到你的成長,你師父走的應該很欣慰,他的葬禮交給我來辦,這也是你師父在地宮裡交代的,你們這些晚輩就不用出現了,等著他的墳起來了,你們到他的墳頭燒個香就好了。”
弓澤狐搖頭,示意不肯。
袁氶剛忽然低頭,讓弓澤狐看向自己的嘴唇,他微微動了幾下,像是在說悄悄話。
弓澤狐瞬間哭的更厲害了,同時也難過地對著袁氶剛點了點頭。
至於袁氶剛說了什麼,我不去追問,這是他和弓澤狐之間的秘密。
他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