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澤狐走過來,弓一刨就對他說:“小狐狸,跪下。”
弓澤狐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跪了下去。
弓一刨舉著手中的魯班尺,然後輕輕落在弓澤狐的肩膀說:“此尺落在你肩,我們匠家一脈的傳承便徹底交給你了,為師能教你的,都教給你了,你切記不可荒廢,要勤學苦練,同時也要好好輔佐榮吉的大朝奉,將來你若要收徒,首先考驗其善惡,次之是禮教、最次才是資質,且不可弄反了。”
弓澤狐看著弓一刨的臉,不停的點頭。
說罷這一切,弓一刨就把尺子雙手送到弓澤狐的面前說了一句:“接尺。”
弓澤狐雙手舉起,這才把尺子接到自己的手裡。
弓一刨滿臉的欣慰,然後把自己放在旁邊的盒子也一併遞給了弓澤狐說:“小狐狸,尺子要保管好,以後你就別學師父在家裡供著了,隨身攜帶著,保不齊就會用上。”
弓澤狐點了點頭。
接著弓一刨又對弓澤狐說:“以後凡事都要聽大朝奉的命令,他說東,你不能往西,他說死,你便不可生,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懂嗎?”
弓澤狐看了看我,然後又轉頭對弓一刨點頭。
弓一刨繼續又說:“還有,李成二和我是同輩,你以後見他,要尊他一聲師叔,不可亂了禮節。”
弓澤狐再次恭敬地點頭。
說罷這一切,弓一刨才把弓澤狐從地上扶起來說:“小狐狸啊,你出師了。”
我看到弓一刨的眼睛紅紅的,他有點捨不得弓澤狐,但是他又不得不這麼做。
我甚至有點覺得,弓一刨是在安排後事似的。
我想要去看弓一刨的面相,可他的相色都被他用氣隱藏了起來,讓我捕捉不到原因。
而我也不好一直盯著看,只能放棄。
如果有什麼事兒,袁氶剛應該會管的,畢竟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等著弓澤狐站起來後,弓一刨又看了看我們這邊說:“宗大朝奉,我就不留你了,你帶著我的小徒弟走吧,隨便給他安排個住處就行,工錢你看著給,以後他為御四家爭光了,你看著給他提一下就好。”
我點了點頭說:“這方便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了他的。”
弓澤狐不留我們,我們也不好意思在這裡待著,便一起離開了。
弓澤狐的東西,也早就被弓一刨收拾好了,兩口木箱子,一口裝的衣物,另一口裝的是匠師的工具。
我們一起給搬上了車。
離開的時候,弓澤狐、我和蔣蘇亞坐在後排,他有點不敢正視我,總是把眼睛放到窗外,我要和他說話的時候,都要先推推他的肩膀才行。
我們一來一回小巷子村,也耗費了不少時間,等我們回到市裡的時候,榮吉也快下班了。
所以我們就直接回了西隴郡,把弓澤狐安排在這邊住下。
我這裡四間房間,正好給他留了一間。
晚飯我們也是在家裡吃的,都是蘭曉月一個人準備的,蔣蘇亞學過不少東西,可唯獨煮飯她不在行。
弓澤狐很拘謹,我讓他坐沙發上,他就抱著裝魯班尺的木盒子坐在沙發一動不動,一語不發。
像是一個木頭人兒似的。
我就打趣他說:“你一點也不像是小狐狸,更像是一塊小木頭。”
他只是笑,然後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就開啟了電視,讓他自己看電視。
吃過飯,弓澤狐就回房歸置東西去了,李成二拉著蘭曉月在沙發上膩歪。
我則是拉著蔣蘇亞去了我的房間。
我下意識把房門關上,蔣蘇亞就“啊”了一聲問:“宗禹,你要幹嘛?”
我對著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