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角色,何去何從很容易選擇。
正好今日薛崇訓沒什麼正事,管理軍營有各個大將、處理單于都護府相關事情有王昌齡主持經手,他是不必親自去過問的。於是他就下令召見亓特勒,又讓謀臣蘇晉等人過來幫忙出謀劃策查漏補缺。
阿史那卓見薛崇訓在安排正事兒了,便說:“晉王要辦公事,我留在這裡不方便,還是先回原來的住處罷。”
薛崇訓不以為然道:“亓特勒今日求見定是說暾欲谷部落歸降的事,雖然突厥人曾經是我的敵人,但我對待那些誠心歸服的人一向厚道。你是突厥公主,參與此事並無不妥。再說現在還搬去別處反而不好,留下便可。”
阿史那卓心道自己欲迴避是不想見到亓特勒,但薛崇訓的話也提醒了她,她是突厥公主不能忘本,嫁到唐朝更應關心一下突厥人的事。於是她就答應了下來。
薛崇訓的中軍大帳周圍警戒森嚴,五十步內不能有閒雜人等隨意走動。不過亓特勒是獲准被召見的人,便很順利地到了帳門外,從裡面出來的內侍官吏也大聲說:“他是王爺要見的人,讓他過來。解劍隨我進去。”
亓特勒取下掛在腰間的彎刀,擱在帳門的刀架上,指著帶子上的火石小刀等物道:“飾物要取下來麼?”
“不必了,趕緊進去不要讓人久等。”官吏道。亓特勒是突厥人卻封了唐朝的官,主人早已變了,現在和唐軍將士才算自己人,加上薛崇訓曾經對他的功勞讚譽較高,大家平日也從不難為他。
一行人規規矩矩地進入大帳,只見正中擺著一張案後面坐著晉王薛崇訓,阿史那卓也光明正大地坐在他的一側,儼然有了些王妃的派頭。下面的凳子上有兩三個文官,靠近帳門這邊的兩側站著兩列未戴甲的武士,有點像家丁私武一樣的人,他們穿著布衣沒帶帽子,頭上梳著髮髻用簡樸的髮簪插|著,身上未見顯眼的兵器。而且薛崇訓也一身漢人士子一般的打扮,頭上戴著個幞頭……大概戰爭結束的緣故,連這中軍大帳中也不見兵甲,沒多少氣氛反倒像一個書堂。
亓特勒看了一眼阿史那卓,可阿史那卓的目光平視前方連正眼也不給一個,好像沒發現亓特勒這個人一樣。
“拜見晉王。”亓特勒抬起手臂放到胸上行了一禮。
薛崇訓顯得很隨和,淡然道:“給亓特勒端條凳子來,有什麼事兒坐下說。”
亓特勒謝了一聲,到凳子上坐下卻半天沒有下文。薛崇訓納悶催道:“你本來是來說什麼事的?”亓特勒拿眼睛向周圍看了一眼,支支吾吾沒說出句完整的話,這下薛崇訓明白了,當即就坦然道:“單說無妨,這幾位都是我的故交,公事沒有什麼不能當著他們面說的。下面的那些人是薛府帶來的家僕,除了跟我出來時根本不出長安的,更別說和突厥那邊有什麼關係,你不必擔心走漏訊息。”
亓特勒這才只得開口沉聲道:“此次派遣來議和的突厥人中有我祖父的心腹,前幾天與我密會了。我的祖父突厥左賢王暾欲谷知道我為內應立功的事,擔心會被可汗知道殃及族人,故欲請朝廷安排暾欲谷部落內附,以保部落近萬帳的平安。”
薛崇訓撥出一口氣,心道果不出所料,便道:“左賢王的使者呢,讓其帶信物直接與我面談,我會公平地為你們著想。”
亓特勒道:“使者把信物及父母的信札交到我這裡了,請晉王先行過目。”
“如此甚好,呈上來。”薛崇訓道。侍立一旁的書吏便走下去接,亓特勒從懷裡掏出一個匣子放到了書吏的手裡。但匣子沒有馬上送到薛崇訓的手裡,按照王府的辦事規矩,這種匣子需要別人幫薛崇訓開啟以防範機關等可能出現的危險。此時的氣氛是很和氣的,書吏不過是按習慣規矩順手檢查一下而已。
不料那接了東西的書吏在一旁搗鼓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