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杜兄能獨當一面在戰機當前時當機立斷,關鍵善用騎兵,想以前那次吐蕃侵小勃錄,杜兄親率四千騎突然出現在小勃錄境內援救,頓時扭轉局勢;又說河隴之戰,神策軍奇襲吐蕃王帳後未能及時脫身,陷於被前後夾|擊之困境,當是時不說全軍覆沒,神策軍如無援救的話傷筋動骨至此名號取消是鐵板釘釘的事,這時杜兄之河西馬隊神速出乎意料及時到達戰場,再次扭轉乾坤!前事擺在面前,薛郎也是將兵之人,他能不懂?再看張五郎,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
杜暹道:“東都之戰,官軍四萬對陣李三郎十萬,實際布兵者是張五郎。以騎兵側擊,一舉擊破,完勝之戰。”
“哈哈!”張孝貞笑道,“李三郎臨時拉的人眾,當時手下既無名將又無精兵。如果得一員厲害的飛將,別說四萬,就是四千騎也可能勝他。這種戰例有什麼好拿出來炫耀的?”
杜暹道:“行軍佈陣諸事繁瑣,難以預料的意外也多,世上本就沒有必勝的將軍。張五郎能沉穩佈陣以少勝多,也不能說他沒有真才實學。”
“只能說是中規中矩。”張孝貞道,“我這句話還算公道吧?”
杜暹默然應許。
張孝貞又道:“所以他和杜兄一相比較就黯然失色。薛郎對這次突厥之戰的勝敗非常看重,在選將上肯定也有所講究,他只要一考慮,什麼交情資歷和公允恐怕都得靠後。所以我說杜兄有這一點優勢就夠了。”
“嗯……”杜暹垂首沉思起來。
他們是下值後才見面的,此時夜幕已漸漸拉開,兩個身穿長袍的人在籠罩著書香的夜色中,此情此景就如一首短短的唐詩絕句。
第七十三章 鼓吹
各項戰爭準備正在緩緩地進行著,程千里、賀知章、杜暹等人都在為此事操|心,相比之下薛崇訓看起來卻彷彿無所事事,但正該如此才是他分內之事,合理用人別隨意插手。這幾天他準備在親王國擺場宴席,請大夥吃喝尋樂。
其實依薛崇訓的性子真心不好這口,雖然有條件熱鬧宴飲,他卻不喜歡人多嘈雜的環境。不過人到了那個位置,有些生活方式也不能全憑愛好,時不時請人歡聚一場,也是緊密關係聯絡交情的方式。酒過三巡便可以稱兄道弟,這玩意確實是熱絡交情之良藥。
皇室圈子的風氣比大唐社會的開放風氣更甚,這種宴會連女人都可以參與,薛崇訓設宴一般要帶一個妻妾。本來正妻是李妍兒,不過李妍兒的孃家無人,李家的宗室並不到晉王府參加宴會連太平公主也不來,帶著李妍兒便不能起到正經的作用。薛崇訓在心裡琢磨著兩個人選:一個是程婷(叔父兵部尚書程千里);另一個便是杜心梅(右武衛大將軍杜暹之女)。
他一早醒來還沒起床就琢磨這個事兒,想明白了才好通知她在晚宴前打扮收拾一下。
近侍董氏早已起床了,在房裡外做一些家務,等著薛崇訓起床了才好服侍他。府裡的近侍並沒有喚他起床的習慣,因為薛崇訓從來都是自覺起來。
按照平常的生活作息,現在他已經醒了卻還躺著:是帶程婷好還是杜心梅好?這種事無關寵愛和感情,只有權力場的關係。按理兵部尚書程千里一直在主持戰爭準備的大局,薛崇訓近月也特別注意拉攏;不過新進圈子的杜暹更需要熱絡,畢竟這種裙帶關係才剛剛建立,薛崇訓也對他的將才很看重。這中間就關係取捨。
有時候一件小事就不得不讓人考慮很多,就像現在,薛崇訓慢慢地竟想到新軍主帥上去了。他心裡一直盤算著組建第二支全騎兵的神策軍,對於這種嫡系部隊的主將人選很看重……不過現在他比較傾向的人是張五郎。殷辭和張五郎二人一直被薛崇訓視作武官中的左右臂膀,既靠得住又有水準,和鮑誠李逵勇這種武夫的見識不可相提並論,如果河東老鄉湯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