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人少,環境清幽靜謐,駐唱歌手在角落裡撥著吉他弦,用有磁性的煙嗓,彈唱著遙遠的民謠。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沈思思拍了拍陸呦的肩膀:「閨蜜,看開吧,感情真的不算什麼,拼事業才是王道。」
陸呦趴在桌上,下頜枕著自己的手肘,看著三角杯裡藍色的雞尾酒,心情鬱鬱的。
她雖然知道沈思思說的沒錯,尤其是經歷了許沉舟這段失敗的感情之後,更應該明白,感情遠遠抵不上事業。
道理都懂,但就是禁不住難過。
從她發現自己喜歡上蔣鐸開始,便知道,這種暗流湧動的感覺、絕對不同於以往和青澀的校園戀情。
蔣鐸這男人,身上有一股深淵般的力量,能讓女人在喜歡上他的那一瞬間,便徹底淪陷、義無反顧地愛上他。
並且這種愛,每一天、每一分鐘、每一秒都在加深。
「他性格就是這樣,玩世不恭,新鮮感很快就過去了。」
陸呦想到蔣鐸的那些前女友們,想到職高校花那條漂亮的超短裙
「我甚至都不是他談的最短的女朋友,最短的那一個,只有一場電影的時間。」
蘇洱皺著眉頭,說道:「不至於,我聽賀鳴非說,蔣鐸對你是真的真的真的。」
她一連說了三個「真的」,陸呦苦笑著問:「真的真的真的,是有多真啊?」
蘇洱想了想,說道:「我男朋友說,高中那會兒,都不用看到你人,只早讀課聽到別人的一句『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他都能直接有生理反應,你說他是不是真的。」
「」
陸呦臉紅了。
沈思思笑著說:「十七八歲的男孩,這可太正常了,倒也不一定真的是因為那一句『呦呦鹿鳴』。」
陸呦點頭,表示贊同:「對。」
沈思思說道:「我的建議,就是快到斬亂麻,找他問清楚。大家都是成年人,搞什麼青澀、什麼暗戀,麻煩死了。」
「我總不能跑到他面前,直接問他,你喜不喜歡我吧。」陸呦嘟噥著說道:「如果他說不喜歡,或者現在不喜歡了,那我多沒面子。」
「不用這麼直接去問,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表現,可太多了。」
沈思思說完,直接抓起了陸呦的手機,拿著她的拇指刷了指紋,然後撥通了蔣鐸的電話——
「三爺,我不是陸呦,我是沈思思,陸呦喝多了,我和蘇洱倆人抬不動她,你來接一下她,成嗎。」
掛掉電話之後,沈思思沖陸呦擠擠眼:「得了,他來了。」
陸呦見此情形,趕緊將面前的雞尾酒一飲而盡:「我可裝不了,醉沒醉,這男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就多喝點。」沈思思又給她叫來一杯酒。
幾人等了約莫二十分鐘,走進【偶遇】酒吧的人不是蔣鐸,而是穿著白色毛衫的陸寧。
上大學之後的陸寧,五官明顯凌厲了許多,氣質也張揚了不少,不再是被高考和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的那個收斂內向的少年。
進入藝術學院之後,他身上那股遮掩不住的青春氣,宛如四月的牡丹,一下子盛放了。
他很適合現在的專業,作為娛樂圈預備役,他在鋼琴方面的天賦,著實給他添色不少,唱跳演多線發展,營業能力很強。
「你怎麼怎麼來了?」陸呦不解地看著走過來的陸寧。
「蔣鐸哥給我打電話,我正好在學校,隔得近,過來接你回家。」
陸寧打量著陸呦:「不是喝醉了嗎,我看你挺清醒的啊。」
「他他讓你來的?」
「是啊。」
陸呦的心彷彿被一根細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