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老子稀罕這什麼破蔣家。」
蔣鐸眼角勾起一抹冷冽的戾氣,揪住了蔣思迪的手,甩開——
「是你們蔣家爛透根了,才想起我這個正好有點出息的私生子來。所以麻煩搞清楚狀況,老爺子把蔣家交給我,不是給我的補償和恩賜,是他有求於我求著我管著蔣家的基業。」
蔣思迪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回國以來,蔣鐸從未提及過兒時的事情,每天一副清風霽月的做派,除了警隊的日常工作,他便像個佛爺一樣坐在辦公室。
她以為他放下了兒時的磨難和不公,慢慢接受蔣家了。
卻沒想到,這些事就像燃燒的菸頭,在他心底留下了難以抹平的傷疤。
而他,字字句句,道出的都是實情——
老爺子把蔣家給他,不是出於補償,而是隻有他蔣鐸立在這裡,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持蔣家的完整性,不至於被那些不肖子孫瓜分一空。
而憑藉他的天賦和頭腦,也能夠讓蔣氏的基業長久地維持下去。
蔣思迪冷笑:「這麼說來,我們蔣家還要謝謝你咯。」
「那倒不必。」蔣鐸理直氣壯道:「但婚事需要姐姐幫忙操辦一下,我要給她一場舉世矚目的盛大婚禮。」
「」
「所以你要結婚,新娘子知道這件事,她答應了嗎?」
「她會答應。」
蔣思迪看著他,恍然間明白了什麼:「你不會對陸呦用了什麼落井下石的手段」
「我不想等了。」蔣鐸眼底泛著冷鷙的光,沉聲道:「我要她,一分鐘都不想等了。」
他已經等了五年,也痛徹心扉了五年,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甚至還傻了吧唧地祝福她,然後眼睜睜看著她被傷害
現在她已經接受了他身上最晦暗的秘密,並且告訴他:「朋友有很多,許沉舟也不是唯一,但蔣鐸,是她唯一的蔣鐸。」
就當蔣鐸自私,他要成為她真正的唯一。
「蔣鐸!」
蔣思迪扯住了他的衣袖,嗓音有些顫抖:「她是陸呦啊,你青梅竹馬的妹妹,她以前對你多好,你怎麼能用結婚這種事作為籌碼,去算計她」
蔣鐸袖子底下的手握緊了拳頭,不住地顫抖著,心都要碎了。
「我在幫她,我會讓她過的比現在好一千倍、一萬倍。」他壓抑心頭的酸楚,似乎在說服自己:「這怎麼能叫算計」
「但她不愛你,你卻千方百計想娶她,這不就是算計?」
良久,蔣鐸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姐姐,殺人誅心莫過於你這句話了。」
就在這時,助理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說道:「蔣總,陸小姐已經在起居室等了一個小時了。」
蔣鐸轉身離開。
身後,蔣思迪叫住了他:「蔣鐸,不要做讓你自己後悔的事。」
他背影頓住,很久之後,他咬牙道:「我最大的後悔,就是當初沒有把她從許沉舟手裡奪回來。」
蔣鐸大步流星走進了起居室,陸呦立刻從沙發邊起身。
她穿著一件過膝的淺杏色連衣裙,勾勒著窈窕的身段。柔和的燈光下,她白皙的臉蛋彷彿鋪了一層蜜粉,令人升起無限的遐思來。
陸呦望向他,問道:「你忙完了嗎?」
蔣鐸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抓起了茶几正中央糖盒裡的巧克力,遞到她面前:「怎麼不吃。」
陸呦這會兒是求人幫忙,自然不像平時那樣放鬆,所以也沒有如他叮囑的那樣,隨意吃點心糖果。
「蔣鐸,那個」
蔣鐸兀自剝開了一顆糖,遞到她的嘴邊:「嘗一下,我找俄羅斯代購買的,不是你常吃的黑巧,榛子味,味道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