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的。」蔣鐸大大方方承認:「這不,來給她道歉來了。」
「你是來道歉的?」
教務主任頓時鬆了口氣。
蔣鐸扯了扯陸呦白色裙子花邊,將她扯到了自己身後:「有什麼沖我來,別欺負小孩啊。」
陸呦扯過了自己的裙子,心說你才小孩,你全家小孩。
教務主任立刻打圓場道:「既然你來了,也願意承擔責任,那你和周安妮道個歉吧,請求她原諒。」
蔣鐸眉眼彎著,沒搭理周安妮,而是直接望向了周媽媽:「我道歉,沒問題,不過你們敢要嗎。」
周媽媽臉色變了變。
這件事,按道理來說,本來就該直接拿著照片去找蔣鐸。
但是她哪有這個膽子上蔣家找人啊。
蔣氏的生意遍及全國,即便蔣鐸是蔣家最不受重視的私生子,好歹他姓蔣,又是個無所顧忌的性子,她哪裡敢輕易開罪這位小閻王。
這不,只能柿子撿軟的捏,
周媽媽微笑著,緩和道:「不至於不至於,我這丫頭,我早就看不慣她這一頭花裡胡哨的雞毛了,你給我收拾了她,倒是省了我的心。」
周安妮跺著腳,氣急敗壞:「媽媽,你怎麼這樣」
周媽媽威脅地橫了她一眼:「走了!」
說完揪著女兒,推搡著便要離開教務處。
「誰讓你們走了。」
蔣鐸眉眼冷淡,掃望向門邊的母女:「你家小孩受了委屈要來討公道,我家小孩平白受了冤枉,不需要道歉嗎?」
「你家?」
蔣鐸推了推陸呦,將這忍氣吞聲小包子推到她們面前,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介紹一下,我陸家妹妹,就是差點訂婚那個。」
陸呦瞪了蔣鐸一眼,他眉眼含笑,輕佻風流。
周媽媽知道蔣陸兩家素來情厚,但是陸家早就倒臺了,這些年,蔣家似乎也沒有施以援手的意思。
而且據說聯姻早就取消了,還是陸家主動悔婚的。
卻沒想到,蔣鐸竟還會這般護著陸呦。
她咬咬牙,推搡著周安妮:「給陸呦道歉。」
周安妮不是小孩了,知道家裡和蔣家有利益牽扯,她不敢不聽媽媽的話,正要道歉,陸呦卻道:「不用了,沒事。」
周安妮暗暗地鬆了口氣。
蔣鐸略有幾分不解地望向陸呦。
小姑娘背著書包,回身對教務主任淺淺鞠了一躬:「老師,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教務主任對陸呦的表現非常滿意,也知道這丫頭周全了周家的面子,不至於鬧得太崩。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啊,尤其她家裡這種情況。
「好好好,麻煩你了,這次獎學金評選,還是老規矩,按照成績績點評,你不用擔心。」
「嗯。」
陸呦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暮冬的寒意還沒有消散,校園林蔭步道旁的雪松,還掛著未曾消融的薄晶,置身其中,鼻息被青草和白霧的氣息填滿了,清涼涼的。
蔣鐸遠遠跟在陸呦身後,看著她。
女孩走在林蔭道上,白裙子勾勒著她纖細的腰肢,弧線流暢優美,周圍的雪松都成了她的背景,宛如遺落凡間的神女。
他的女孩,長大了。
記憶中是什麼樣子呢?
蔣鐸腦子裡最深刻的畫面,是青扶高中雨後初晴的香樟樹下,女孩抱著厚厚的一沓書,走在大片大片濃密的翠蔭間
白裙子也沾染了雨後的陽光,躁動了他整個盛夏。
他一直都知道,這女孩本應該是他的。
但她卻喜歡上了別人,聽說是學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