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寫給他告白的情書。
雖然老土了些,但是陸呦總覺得,告白這種事,應該要鄭重,要有儀式感。
於是她選擇用情書的方式,把自己的想法和對他好多好多的喜歡,寫了下來。
她將信封鄭重地擱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康養醫院的外間病房,人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
其中便有一直很不喜歡蔣鐸的蔣老夫人。
她頭髮花白,穿著淡綠色的旗袍,即便年齡已過五旬,氣質卻非常優雅,端坐在沙發中央。
蔣思迪則陪在她身邊,而另一邊,則坐著她的親生兒子,也是蔣家二爺——蔣恆。
一個不學無術的鍍金「海龜」,名下經營著一間娛樂公司,不過公司年年虧損,靠著集團的接濟扶持才能勉強維繫。
除此之外,房間裡還有不少表兄弟姊妹、以及堂兄弟,這裡面絕大多數都是蔣鐸的同齡人,年紀相差無幾,小時候,也都欺負過他。
蔣鐸一看這陣勢,心裡大概能夠才到幾分端倪。
他無視了他們,徑直找到了老爺子的主治醫生:「情況怎麼樣?」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老爺子已經完全失去了自助意識。」
之前蔣老爺子還能夠透過機器人智慧語音和外界交流,但是現在醫生這樣說,估摸著就算是徹底變成了植物人,活一天算一天了。
蔣鐸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他對這個拋棄了自己親生母親、後來在漫長的歲月裡,對自己幾乎不管不問的男人,討厭的程度絲毫不會亞於蔣家任何一個人。
後來,蔣老爺子把蔣家交給他,蔣鐸也沒有感激涕零,只是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
他從不覺得蔣老爺子在補償他,恰恰相反,是蔣家有求於他。
蔣鐸簡單詢問了醫生幾句,便沒打算久留,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準備離開。
「你父親病成這樣了,你連象徵性的關心都沒有,就要走了嗎?」蔣老夫人的質問傳來:「虧他還把所有的一切留給你。」
蔣鐸笑了:「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小白眼狼。」
「隨便罵,反正夫人也沒少罵我,看我會不會掉塊肉。」蔣鐸冷冷說完,邁腿離開。
蔣老夫人使了個眼神,讓蔣思迪去關上了門:「別走,還有話說。」
便在這時,蔣鐸轉過身,在人群中,望見了秦書。
秦書站在蔣鐸幾個堂兄弟身邊,眼神閃躲,根本不敢看他。
這時,蔣老夫人指著身邊一個年輕人,開口道:「蔣鐸,這位是周律師,他有話要跟你說。」
周律師走出來,取出一份遺囑檔案的副本,對他說道:「老爺子留給你的那份遺囑,或將全部失效。」
說著,他拿出筆,在檔案上勾畫了一行字:「老爺子的遺囑成立的前提,是你的身體和精神狀況良好的情況下,可繼承蔣氏集團名下全部產業,但是很遺憾,你最近的精神鑑定報告上顯示,你的精神狀況並不樂觀。」
蔣鐸望向了眼秦書。
秦書低下了頭,根本不敢和他對視。
「果然,朋友是拿來出賣的。」蔣鐸搖了搖頭,問道:「她花了多少錢收買你?」
在他的逼視下,秦書額間滲出了汗珠,慌慌張張地道歉:「對、對不起,鐸哥。」
周律師制止了蔣鐸和秦書的對話,說道:「當然,你也可以請律師來跟我談,也可以對簿公堂,不過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這樣做的意義不大了,你的精神醫師的證詞已經被公正過,那份精神鑑定報告也是強有力的物證,這一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蔣老夫人見他沉默不言,便說道:「蔣氏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