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蔣先生」,一個「您」,分分鐘把蔣鐸從飄飄然的狀態中拉回來了。
這小丫頭,根本不是真心覺得他好看,不過一頓天花亂墜的商業吹。
她滿心滿眼都是她自己的事業罷了。
其實蔣鐸過來和傅殷喝下午茶的目的,就是攪黃陸呦和他的合作。
如果讓她搭上傅殷的iclo平臺,拿到好的推薦位,說不定真能在半年之內賺到一千萬。
蔣鐸便機關算盡、功虧一簣了。
傅殷打量著蔣鐸的臉色,也問了句:「三爺,你覺得她拍照技術怎麼樣?」
蔣鐸冷淡地擱下了相機,說道:「拍得很難看。」
這句話一說出來,陸呦的心便涼了半截。
沒戲了。
傅殷不會為了她這麼個無名之輩,輕易開罪蔣鐸。
所以他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徹底封住了鹿風登上iclo的大門。
陸呦不甘地咬了咬牙,拿回了自己的相機。
蔣鐸心虛,移開了視線,也沒敢看她。
傅殷斜倚在了椅子上,無奈對陸呦道:「既然三爺不喜歡,我也不好勞煩你幫我拍照了。」
陸呦從來不是輕易放棄的人,這些年,什麼都丟了,唯一沒丟的就是她這骨子倔犟的勁兒。
她對傅殷遞出了相機:「傅先生,您要不要看看,我拍照技術真的還行。」
說話的嗓音都禁不住在顫抖。
拉下臉皮求人,不是容易的事。
她額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艱難地懇求道:「能不能,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抱歉,我不需要你幫我拍照。」傅殷直言拒絕,不留任何轉圜的餘地。
陸呦手顫抖地拿回了單反,對他禮貌恭敬地鞠了一躬:「萬分抱歉,打擾您的時間和心情了。」
蔣鐸的指尖緊緊攥著咖啡匙,指關節因為過於用力,滲出了慘白的顏色。
終於,在陸呦轉身離開的瞬間,他忽然攥住了她單眼相機的帶子——
「她攝影技術沒問題。」
陸呦驚詫回頭,迎上了蔣鐸灼灼的目光。
他臉上毫無半分玩笑的意思,沉著臉,壓抑著嗓音道:「傅總儘管讓她拍,相信她能給你拍出好照片。」
傅殷沒想到蔣鐸會改口,詫異道:「可三爺不是說,這照片不好看。」
「照片不好看,不是她的問題,是我長得醜。」
所以她才不愛我。
蔣鐸不再多說什麼,起身離開了茶餐廳。
陸呦看著蔣鐸離開的背影,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改口。
但好在,傅殷跟著改了口,對陸呦道:「既然三爺如此說,那就麻煩你了。」
蔣鐸回到了套房,倚在180度的寬敞海景陽臺邊,看著甲板上正盡心竭力給傅殷拍照的女孩。
眸底劃過一絲晦暗。
蔣思迪蹲著咖啡,來到了陽臺邊,朝著陸呦和傅殷望了眼,笑了起來:「我說什麼來著,你捨不得欺負她。」
蔣鐸冷淡道:「不是捨不得,只是不想看到我的未婚妻這樣低聲下氣去求人,丟的是我的面子」
「她丟臉跟你什麼關係,這還沒過門呢,三爺可真會共情。」
從小便是這樣,小姑娘眉頭一簇,還沒哭呢,他先慌了神,抱著人家一頓哄;
招惹了人家,她還沒來得及發脾氣,他就先做小伏低地連聲道歉。
陸呦在他這兒,半點委屈都沒受過。
以前如此,如今依然。
「像你這樣,活該連個備胎都混不上。」蔣思迪無奈道:「喜歡就跟人家明說,成不成就是一句話的事,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