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不值得她再關心了。
他早就不是她熟悉的蔣哥哥了。
蔣鐸絲毫沒有在意自己手上流淌的鮮血,最後望了她一眼,眼角挑起幾分荒誕的笑意:「任何男人都可以,是我自作多情了。」
說完,他面色低沉地離開了化妝舞會的大廳。
心都碎成渣了。
那一晚,陸呦自然得到了傅殷的親口允諾,說下個月iclo的潮流狂歡節,推薦位一定會有鹿風的一席之地。
同時,她也收到了很多張名片,有iclo的、也有其他的電商平臺和時裝公司。
因為傅殷對她的青眼有加,使得這些公司的人也都紛紛前來瞭解鹿風的品牌。
陸呦喝了些酒,拍下這些名片的照片發給了尚嫻淑,讓她也跟著高興高興。
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以後肯定也會更好。
陸呦回到房間,換下了這套禮裙。
看著床上的這套禮裙,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蔣鐸房間裡的一切。
如果不是他的逼迫和壓力,不是出於對他最後坦白的那番話的憤怒,也許陸呦已近放棄了,根本不可能釜底抽薪地想出全染禮裙這一招。
這會兒心裡的火氣,倒是消散了些。
不過蔣鐸還是很可惡,禮裙的損壞雖然和他沒有直接聯絡,但他終究是算計了她一遭。
儘管最後良心發現,坦白了真相,但算計就是算計,換了別人倒也罷了,又不是沒被算計過。
但偏偏那個人是蔣鐸。
是她最信任、最親近的哥哥。
陸呦很難說服自己,不去計較,不去難過。
昨晚加緊趕工,禮裙在接縫的地方還有些瑕疵,陸呦睡了一天,這會兒精神狀態不錯,索性便去了衣物護理室,重新縫紉接線處。
卻沒想到,蔣鐸竟也在裡面。
他背靠牆倚著,淺色襯衣勾勒著他挺拔的上半身,白熾燈在頭頂照著,在眼廓處投下一片陰影,五官越發顯得深邃,看不清神情。
陸呦走進去,便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精氣息。
他鮮少喝酒,但今天晚上倒是一杯接著一杯,就沒停下來過,這會兒不知道醉成了什麼樣子。
陸呦經過他身邊,視線下移,望了眼他剛剛被酒杯碎玻璃割傷的手。
此時手掌已經包紮過了,沒有什麼大礙。
她也懶得理他,徑直走到了操作檯邊,拿起細針穿了線,縫合著禮裙的接線處。
男人便這樣遠遠地望著她,眸色很深,嗓音低沉:「傅殷答應你了?」
陸呦細長的指尖穿著針,漫不經心道:「答應了,上了iclo的平臺,那一千萬,我很快就能掙回來。」
蔣鐸移開的視線,低頭點了根煙,不鹹不淡道:「恭喜你。」
陸呦對他這樣的態度,莫名心裡有些窩火:「我說過,遲早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
「我知道。」他頷著首,嘴角揚了揚:「我們小呦一向要強。」
「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她極力抑制著翻湧的情緒,說道:「你也從來不覺得,我靠我自己,能夠成功。」
蔣鐸聽出來了,小姑娘好沒和他吵夠。
他邁著歪斜的步伐,踉蹌地走到工作檯,雙手一撐,便坐了上去:「我算什麼,你需要我相信嗎?」
「我」
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相信,陸呦也說不清楚,但她就是不想在他面前認輸、想要的到他的認可。
可能是因為青梅竹馬的關係,他現在站的高了,她不甘心站在泥土裡仰望他。
她想要努力追上。
「我不需要你相信。」她違心地說:「但我一定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