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陸呦不知道蔣鐸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小時候,還是後來長大了?
是不是和那場綁架案有關?
還是後來受害家庭對他做出的惡劣行為?
亦或者都有關係。
陸呦來到操場,給賀鳴非打了個電話,詳細詢問這件事。
賀鳴非見陸呦已經知道了實情,索性也不瞞她——
「他高中那幾年,躁妄症就很嚴重了,會出現幻覺,甚至有時候會有自殘行為。所以那些年他刻意疏遠你,也是怕傷害你。」
操場上,涼風習習,陸呦眼睛紅了一圈。
這些,她全都不知道。
「那他現在治好了嗎?」
「當然治好了。」賀鳴非篤定地說道:「馬裡蘭大學最頂尖的臨床心理學專家團,那幾年都圍著他轉,早就治好了他的躁妄症。」
賀鳴非像是生怕陸呦不相信,而嫌棄蔣鐸似的,連聲佐證:「而且我們這邊入職也會有嚴格的體檢,裡面就包含精神方面的檢查,你可以放心啊。」
陸呦這才算鬆了口氣:「謝謝你,非哥。」
「謝什麼啊,你別為這個疏遠他就好。」
「怎麼會,我就是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有點難受。」
「甭難受,他就是條老狗,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作的。」
「你別這樣說他。」
第二天一早,賀鳴非便在辦公室看到了蔣鐸,蔣鐸似乎一夜未睡,臉上掛著黑眼圈,面露倦容。
「陸呦看到你的藥了?」
蔣鐸漫不經心地「嗯」了聲:「本來也不想瞞著。」
賀鳴非知道,是昨天那起血淋淋的命案,讓蔣鐸心裡升出了無端的恐懼。
他害怕自己也像命案中的嫌疑人一樣,做出傷害摯愛之事。
「早些年你疏遠她,是怕傷害她。現在都已經好了,何必多此一舉,平白讓小姑娘東想西想的」
「她本來對我無意,以後知道了,會防著我些。」蔣鐸淡淡道:「那樣對她更好。」
「你就是自討苦吃。」
賀鳴非坐在椅子上,拿起了昨天兇殺案的案卷,一邊看著,說道:「本來挺好的姻緣,青梅竹馬,又是老太太親手指的,結果讓你自己給生生作沒了。」
「我算什麼東西。」蔣鐸眼神冷了許多:「配不上。」
賀鳴非知道在他心裡,陸呦永遠是高不可攀的女神,甭管她再落魄、他再牛逼女神就是女神,永遠只有跪舔的份兒。
他不再提這茬,轉頭看向蔣鐸的電腦螢幕,赫然看到好幾個血腥的虐貓、虐狗影片:「臥槽!你看這玩意兒幹什麼!變態啊!」
蔣鐸點進暗網系統,在對比了最新的幾百個虐待動物的影片之後,調出了三個影片,發給了賀鳴非——
「青扶大學有學生在拍虐待動物的影片,賣到暗網非法牟利,去學校把他們找出來,按照非法買賣違規影片處理。」
賀鳴非點進去看了看,發現影片裡這倆虐貓的學生,很聰明地給自己的臉打了碼。
不過蔣鐸已經透過技術手段,把他們的馬賽克摘掉了,透過學校找到這倆人,應該不難。
「三爺你真是閒的很啊,不僅要查命案,連貓貓狗狗的事情你都要管。」
「群眾的事,無-小-事。」
「您說得都對,我有您一半覺悟,我早跟您一樣升警督了。」
下班後,蔣鐸心情不佳,索性去就酒吧喝了兩杯。
一整天,陸呦都沒有聯絡他。
他腦子裡又回想起了女孩昨天的話——
「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