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其他兄弟看大哥都沒有去,就順理成章地也沒有去,最後便只有姚彥一個人去了。
姚二哥看大哥被問得下不來臺,連忙衝到姚彥面前急吼吼道,「祭祖的事先不說,老六,我問你,五妹和五妹夫和離的事是不是你攛掇的?」
姚二哥這句話簡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的哥哥嫂嫂們頓時又有了底氣,七嘴八舌地爭相數落起了姚彥,彷彿他是姚家的罪人。
「就是,我聽說和離的事還是五妹主動提的,這真是聞所未聞。」
「咦,五妹一個女子和離了哪還有什麼好日子過,老六你太過分了!」
這麼一齣好戲看得姚彥冷笑不迭,他徹底冷下面孔寒聲道。
「既已和離,還叫什麼五妹夫?再說了,五姐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姚家的東西,她有血有肉有感情!五姐已經為了你們這些做哥哥的娶媳婦的彩禮賣了自己一回,現在好不容易逃了出來,難道不能選擇她自己的路嗎?」
不得不說姚彥的思想還是有些前衛的,這番話如驚雷一般把這些哥哥嫂嫂驚得不輕,一時間鴉雀無聲。
最後還是讀過一些書的姚四哥站了出來,支支吾吾道,「五妹她既然已經嫁了人,就應該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如今她主動和五妹夫和離了,你是不知道村裡人都怎麼說,我看她也別回來,免得我們一家人都沒臉,還做哪門子選擇。」
姚彥本來以為姚四哥好歹讀過一點書,應該比其他武大粗好溝通一點,但沒想到這人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只知道三綱五常。
於是姚彥冷冷掃了他一眼,故意道,「四哥到底讀過書,說話就是不一樣。」
姚四哥聞言得意地整理了自己的衣領,剛準備繼續顯擺,然而姚彥不準備給他機會。
「那麼四哥你知不知道,你讀書的錢也是五姐給人做工掙來的?你娶媳婦的彩禮也是嫁五姐收來的?四哥現在是自己日子過得好了,就忘了本,五姐在那個家過得有多水深火熱,你是一點也不知道。哥哥們,你們恐怕都沒見過自己的親外甥女吧?」
這麼一連串質問問得姚四哥是啞口無言,其他哥哥也都沉默了。因為姚彥不是胡說,而都是實情。
因為姚母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他們這些做哥哥的衣裳幾乎都是姚五姐熬夜做的,姚五姐從小就開始幹家務、家裡飯也是她做,還要照顧兩個弟弟,十歲不到就出去做活補貼家用。
好不容易到了嫁人的年紀,本以為有個好歸宿,哪知道又是那麼個魔窟,可以說姚五姐幾乎是苦了一輩子。
姚彥想到這裡更為姚五姐鳴不平,哥哥弟弟都是白眼狼,不但對她沒有半分理解和憐惜,反而爭相想從她身上榨取最後一點價值。等她和離後,連家也不讓回,怕被她丟了人。
季子秋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他一直站在姚彥身邊,看他激動地身子微微顫抖,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剛準備幫著說兩句,但姚彥連忙使眼色不讓他開口。
季子秋讀懂了他的意思,便識趣地沒有說話,只是用不好惹的神情冷冷掃了一遍在場的哥哥嫂嫂們,讓他們不由得打了個寒蟬。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姚家的這些哥哥嫂嫂就算臉皮再厚,也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話,只是看了看姚彥身邊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季子秋,低聲問道,「老六,這位是?」
姚彥看了他們一眼,張口答道,「我的朋友,他聽說我要返鄉祭祖,便跟著一同來看看。好了,哥哥們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就請回吧,我們也要趕回縣城了,回晚了的話主家那裡沒法交代。」
姚家大哥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姚彥沒給他們機會,直接下了逐客令,將人推搡著趕出了自己家,然後直接關上了門。
姚家那些哥哥嫂嫂在門外喊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