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這番話簡直是他剛要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來的正是時候。姚彥畢竟是廚子出身,論起炒菜他是內行,但論起管理那麼多人他就外行得多,有掌櫃的這麼一個行家幫忙,他也不至於一頭摸瞎。
於是姚彥真情實意地點頭感激道,「多謝掌櫃的,不嫌棄的話進店吃點東西吧,也嘗嘗我們店裡的手藝,我們邊吃邊談。」
掌櫃的當然不會拒絕,點著頭往店裡走,在即將進門的時候回頭看了眼門外的季子秋,在看到後者微微點頭以及對著姚彥興奮的背影眼神中的無奈與深情時,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還不太能理解,那位怎麼就看上小夥計姚彥了呢。不過這都是他不能管也管不了的事。
自從第一天開業後,姚彥生意很是火爆了一陣子,之後雖然比不得剛開業那會兒,但是由於向掌櫃的取了不少經,再加上姚彥自己腦子就比較靈活,還有聘來的另一個主事的幫忙,姚彥真將鋪子經營得風風火火。
縣城裡酒樓客棧都不少,但姚彥貴在敢於創新、喜好創新,且每天都會讓客人們寫下對菜品和服務的建議,如果建議被採用,則予以免單一次。
在姚彥這種做法下,菜品和服務不斷改進創新,得到的好評也越來越多,自然而然地吸引並形成了一批穩定的老客戶,隔三差五就要露面來酒樓宴客吃飯。
在這些老客戶中有一位年輕的員外郎,姓李,看起來約莫三十不到的年歲,人長得一般,好在愛笑,看起來還挺憨態可掬。
他每次來鋪子裡都會找姚彥聊天,如果姚彥那時有空,還會拉著姚彥一起吃飯飲酒,來得十分勤快。
一來二去,姚彥雖然心裡覺得奇怪,但看李員外那副笑眯眯的憨厚模樣,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愣是沒往情愛方向上想。
但他不想,不代表別人不會想,起碼季子秋聽說了這件事,就氣得妒火中燒。
季子秋雖然暗中氣得不行,恨不得把姚彥關在家裡再也不讓他出去露面,但他了解姚彥的性子,也知道鋪子對姚彥的重要性,因此並不敢真的不讓姚彥去店裡。
於是季子秋便想跟著姚彥一起去前鋪子,也好當面會會那個李員外,但姚彥不答應。
「你的舊疾還沒好呢,飯館裡人多嘴雜,炒起菜來油煙也大,萬一衝撞著你,到時候病了可別嫌藥難吃。」
季子秋苦著臉聽完姚彥的理由,求也求了半天,奈何姚彥鐵了心不答應。
因此季子秋只能每次借著去制香坊的理由,在門外看著姚彥和那個李員外說說笑笑。而李員外那個死胖子,整日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人,恐怕是不想活!
其實要解決這個李員外對他是小事一樁,但難就難在姚彥已經和這個李員外熟識了,如果他突然消失,姚彥一定會察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季子秋只能在李員外每次來飯館吃飯時讓管家藉故把姚彥支開、或者索性讓鋪子的夥計陪那個李員外閒聊。
李員外被季子秋這麼暗中一整,已經有一陣子沒和姚彥說話了,心裡急得很,但任憑他好說歹說,求也求了、嚇也嚇了,那個管家來來回回就一句話,「姚主事出門辦事去了。」
李員外吃了好幾回閉門羹,心裡憋屈得很,氣得直接拂袖回了家。
他一進門就將迎面貌美丫鬟遞來的茶狠狠砸了個粉碎,本就肥胖的身體像充了氣般愈發鼓了起來,臉色也陰沉地嚇人,再也沒了對外的笑模樣,把丫鬟嚇了一跳,撲騰跪倒在地上。
李員外晦氣地踹了她一腳,把人直接踹倒到牆角,半天起不來。
這麼大的動靜把李家的管家給招了出來,一看自家老爺氣成這副模樣,便小心問道,「老爺,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李管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