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兒子害死了自己的老孃,結果自己媳婦還覺得自己兒子沒錯,甚至還想讓趕出去十幾年的兒子帶著媳婦孩子回來住。
「瞧瞧文鐵匠那身板,瘦巴巴的,現在又傷了,我看啊,他兒子回來不是為了看他爹,是為了這鋪子和那房子。」
「你說得對,如果真想回來,怎麼以往不見人?現在覺得他爹傷了,可能熬不了多久,所以就趕回來了。」
這些人的猜測越來越難聽,姚彥看向文婆子,可不就氣得臉色發青?
而此時文鐵匠別過頭正要去摸旁邊的旱菸杆,姚彥見到後立馬過去,用手按住那旱菸杆,笑眯眯的看著文鐵匠。
「文叔,可別忘了馬哥的話。」
文鐵匠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讓自己不能抽旱菸的人,他拉了拉嘴角,見到這一幕的文婆子一個上前直接推了姚彥一把!
姚彥沒有防備,差點摔在地上,文鐵匠見此立馬怒吼道,「你這個瘋婆子幹什麼呢!」
小丁也趕忙出來扶住姚彥,怒視著文婆子,「你這人真是奇怪,文鐵匠現在不能抽旱菸,姚哥制止他有啥錯?你咋還推人呢!」
小山子也過來湊熱鬧,正好聽見小丁這話,立馬從人群中擠到姚彥身旁,指著文婆子道,「我記得你,你那天和一個帶著孩子的男人在東街小巷處說,要是文鐵匠不同意男人回去,你就把孫子接回去,到時候背著文鐵匠把房契和鋪子契捏在手裡,這樣甭管文鐵匠說啥,你們都不會怕他。」
眾人譁然。
文婆子簡直不敢抬頭去看文鐵匠的臉,她往後退了幾步,「你胡說!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就是為了這個鋪子!大夥兒你們聽著。」
文婆子指著姚彥,面向大夥,「他和那個馬裕,一直在哄騙我們家老爺子,非要給我們當義子,那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這鋪子!不然馬裕有親爹的人,怎麼會認我們家老爺子為父?」
王掌櫃沒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家小夥計身上,他黑著臉高聲道,「你這是什麼胡話?我要是沒記錯,分明是文鐵匠提出要認馬裕為乾兒子的,再說,這事兒和我傢伙計有啥關係?他又沒認親,能得啥好處?別張口就潑人家髒水,我們可不依啊!」
認識姚彥的客人也紛紛點頭。
「就是,姚三郎能得到啥好處?好處都是馬裕得才對。」
「即便他們是好兄弟,難道還能同分人家產?」
文鐵匠氣得心口起伏不已,姚彥安撫好小山子和小丁,倒了杯水給文鐵匠喝下,文鐵匠有些愧疚的看著他,「是我連累你們。」
「莫胡說,」姚彥笑了笑,接著直起身看向被人抨擊的文婆子。
「您與文叔也是多年的夫妻了,若我們哄騙文叔,你不會察覺不了,可你兒子帶著孫子回來的時候,是文叔受傷嚴重的時候,回到家就想著怎麼把媳婦兒子帶回去,半點不提照顧文叔,你說我們哄騙文叔?」
姚彥冷哼一聲,「那我們也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文叔,即使哄騙,也讓他被騙得舒舒服服,能有個好身體多活上幾十年。」
「說什麼幾十年,」文鐵匠被逗笑了,「我啊,能多活十年,就笑瘋了。」
眾人也是一笑。
姚彥看著臉色不好的文婆子繼續道,「反倒是您和您兒子,哄騙文叔不成,就想著逼文叔,先是去兒子家住,又是回孃家住,日子過得舒舒坦坦的,半點不想文叔身體狀況如何。」
他聲音隨著文婆子的臉色逐漸升高,「諸位,我是一個外人,可我這個外人都覺得文家當年那事兒實在是過不去,文叔先是一個兒子,再是一個父親,他身為人子,不能為母報仇,已經是很痛苦了,又談何在十幾年後,能輕易原諒兇手不說,還能與仇人同住屋簷下,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