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縣城的時候,姚彥說道。
「沒事兒,」姚父看了看日頭,「今日炎熱,我也不想跑車,索性與你一道回家去。」
「那我去書鋪瞧瞧。」
姚彥知道姚父是為了寬慰自己,所以想送自己回家。
到了書鋪後,姚彥交了五百文的定金,拿了兩本啟蒙書,準備回去抄錄,原身是不屑的,可姚彥卻能拉下面子。
錢不是萬能的,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抄錄一本能賺八百文,只要書頁夠,字跡乾淨,書面整潔,書鋪都會收。
「這抄書費眼睛,你要是銀錢不夠花,爹給你,」聽了姚彥與書鋪掌櫃的話,姚父趕忙低聲道。
「我想加深記憶,爹放心吧。」
姚彥解釋著。
姚父這才放心。
等回到村子的時候,遇見的村民瞧著牛車上那些行禮,有些疑惑,「秀才老爺這是休假了?」
「不是,」姚彥大方回答,「我退學了。」
於是兩個時辰不到,姚彥退學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村子。
姚家族人都來了好幾撥,姚彥都以實在難以上考的理由一一送走。
下午的時候,姚母特意去村中屠戶那裡買了些豬肉,又買了四塊豆腐回來,晚上做好吃的。
就在姚彥等人剛吃過飯在院子裡乘涼時,來客人了。
「都在家呢?」
村長的突然上門,讓姚彥等人一愣,接著姚父趕忙讓姚大哥去堂屋搬凳子出來。
接著又讓姚四妹去沖糖水。
「別忙別忙,」村長趕忙攔住姚父,「我這次來是有事求姚秀才。」
「叔還是喚我彥哥兒吧,好歹我也是您晚輩,」姚彥笑道。
村長一愣,接而笑道,「彥哥兒這性子倒是越發隨和了,我們村老童生不是前不久去世了嗎?韓秀才與你之前又在求學,一時間學堂還真找不到夫子。」
「如今彥哥兒突然回來,倒是讓我有了想法,所以才厚著臉皮上門來,若是彥哥兒願意,這束脩都好談的。」
紅巖村的學堂有三間屋子,之前都是老童生一人教,工程量是很大的,而關於老童生的束脩,是一個學子一年一兩銀子。
這個束脩在這個時代是不高的,童生教書一年八百文到一兩,秀才教書一年一輛五錢到二兩八錢不等,而舉人時教書那就直接一年十二兩,可以說秀才到舉人是一個很大的躍層。
而姚彥是秀才功名。
村長說的束脩是一兩五錢,他小心的看了眼姚彥的臉色,「咱們村雖說比別的村子過得好一些,可那也只是好一點點,大部分還是不怎麼寬裕,這個束脩已經是能出的最大限度了。」
姚家人雙眼亮晶晶的,可還是得讓姚彥自己決定,所以他們都沒有開口接話。
「 倒也不必那麼多,就和老童生一般,我也是村裡的人,」姚彥這話惹得村長眼眶都紅了。
「姚秀才你擔得起這聲姚秀才,」村長起身向姚彥拱手行禮,姚彥趕忙避開。
姚父和姚大郎接到姚彥的眼色,上前扶住村長,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村長再三確定姚彥的心意後,又說了明日開村會,請他一定要去,這才樂呵呵的離開。
春花被大人叫去關好院門,一家人圍著姚彥。
「咱們不上書院,還能做夫子,咱們也是夫子了!」姚父激動得語無倫次。
姚大哥也高興得很,「這下好了,彥哥兒有了著落,村裡人也更崇敬彥哥兒的大義。」
翌日一早,銅鑼聲便響遍了整個村子,村長紅光滿面的在上方表示姚彥將成為他們紅巖村學堂的夫子,且束脩與老童生一樣,村民頓時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