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彥這才發現狗男人想得多周全,幾乎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讓他一時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可是你的身體……能經得住我們四處搬遷嗎?」說來說去,還是擔心季子秋的身體。
季子秋看他口風有所鬆動,頓時來了精神,連忙點頭保證,「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多虧有你的照顧,已經比往年好多了。客棧好歸好,但人多嘴雜,而且秋冬客房裡也冷,我這個人又畏寒,住客棧也不是長久之計。若是有自己的小院子,安安靜靜地養著,說不準明年開春就全好了。」
姚彥看他說的情真意切,而且也都在理,心裡已經覺得搬出去是好事兒。
客棧到底是開門做生意的,早早晚晚都有客人,季子秋睡眠又淺,樓下動靜大點就會醒,確實也不利於休養。
雖然姚彥心裡答應了,但是不想讓季子秋高興地太早,便佯裝自己還在考慮,「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先不急著搬,我先去鎮上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院子,找到了的話再告訴你。」
季子秋看他把你我分得這麼清楚,以為他是不答應,有些急了,連忙拉住姚彥的衣袖追問,「那你和我一起搬出去好嗎?還有代理掌櫃的事,如果你不在,別人我誰也不信。」
姚彥看季子秋這般,心裡的惡趣味得到了滿足,故意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看你這麼真誠的份上,那就答應你了。」
季子秋這才放心下來,後面甚至偷偷哼起了小曲,彷彿明天就要和姚彥一起搬出去住過二人生活了。
姚彥既然答應了季子秋,自然也不會反悔,因此在空閒之餘都會在鎮上四處轉轉,看有沒有合適的院子。
鎮上的人的房子大多數都是用於開店或者自己住的,用於出售的商鋪並不多,姚彥幾天內跑了好幾處地方看房,也沒有挑中合適的,常常是無功而返。
四處跑累得姚彥都瘦了些,他自己沒感覺,但季子秋看在眼裡心疼得很,忍不住道,「今天還是沒找到嗎?你不用想太多,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和你一起住就行了。」
其實他更想自己派人出去找,可姚彥在這方面本就敏感,他怕被看出端疑。
每每季子秋這麼說時,姚彥就搖頭,「這怎麼行,隨便找個小院子那還不如住客棧呢,你放心吧,我肯定能找到個合適的。」
雖然季子秋嘴上說什麼樣的院子都行,但他畢竟是大少爺,過慣了富貴日子,而且還是個久病之人,怎麼說也得找個冬暖夏涼的院子讓他休養才行。
季子秋提出要幫忙,姚彥怎麼也不答應,只讓他在酒樓的客房裡好好呆著。
這天,姚彥給季子秋做好了早膳後,去灶房裡拿了兩個饅頭墊了墊肚子,準備繼續出門去找院子。
當他穿過酒樓的大堂時,正好聽到兩個食客在交談,言語間時不時提到「院子」二字,大抵是他最近委實找的有點瘋魔,對這兩個字過于敏感,於是他駐足停了下來,準備聽清楚二人在說什麼。
「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家的小破院子都漏雨了,家裡的婆娘也不捨得拿錢出來修,你看人家葛掌櫃,那麼好的院子說賣就賣。」
「誰說不是呢,不過人家葛掌櫃是高升了,去京城做生意了,這裡的院子再好也住不上了,還不如賣了換點錢。」
「你說的也是,如果不是錢不夠,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買了葛掌櫃的院子。你是沒看見,他家那一大片花園果園,地勢坐落又好,冬暖夏涼的,陰雨天也不潮。可憐我這幅老胳膊老腿,每到陰雨天就痠痛得厲害,偏偏家裡還漏雨,唉。」
「你知足吧,我現在還和爹孃擠在一處住呢,一大家子的。家裡的婆娘天天鬧著要分家,她也不想想,真分家我們都沒地方住嘍!」
姚彥聽到二人誇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