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遠遠地就看到掌櫃和老帳房二人站在酒樓外焦急地左右張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等看到他們回來,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迎了上來。
「小姚啊,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姚彥也不好告訴他們是因為自己釣魚忘了時間,玩到了這麼晚,因此佯裝沒聽見,先進馬車裡將季子秋扶下了車。
掌櫃焦慮地跟在後面,跟季子秋打了個照面,一對上後者的眼神,頓時也不敢多問了,忙吩咐人把馬車牽了回去,自己和老帳房跟在二人後面進了酒樓。
「子秋哥哥,我把魚先放到水裡養起來,明天挑條大的給你煲魚湯。你先回房休息,等我做好晚飯就給你送上來。」
姚彥一下午叫子秋哥哥也叫順了口,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但是餘光瞥到後面掌櫃兩人的訝異、憋笑的精彩神情,頓時騰地鬧了個大紅臉。
他居然在外人面前十分羞恥地叫了子秋哥哥,這還要不要活了!
「我……季公子,你先讓掌櫃的把你送回房吧,我看這些魚再不換水都活不成了,我先去處理一下。」說完也不等季子秋作出什麼反應,逃也似地離開了。
掌櫃的看姚彥走了,頓時也憋不住笑了,然而一對上旁邊季子秋冰冷的視線,頓時打了個哆嗦,也不敢再笑了。
老帳房順勢溜了。
「這,我先扶您上樓吧。」掌櫃的連忙垂下頭討好道。
而季子秋冷哼了一聲,就著掌櫃的手慢慢上樓,在旁人眼裡是十分正常的畫面,而只有掌櫃的知道,自己的兩條腿都嚇軟了。
因為季子秋剛才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如果你下次再管不住自己的神情,我就割下來親自幫你管理。」
好不容易將季子秋送回了房,得到離開的許可後,掌櫃的連忙合上門離開,遠離這個讓人心驚肉跳的瘟神。
姚彥回到院子裡的小灶房,給魚換完水之後,心情也平靜下來了,便開始嫻熟地處理食材,給季子秋準備晚飯。
等他端著晚飯進了門,正好趕上季子秋沐浴完,身著乾淨的裡衣,外面隨便披了件月白的長袍,身後烏黑的長髮還濕漉漉的。
「季公子,用晚膳了。」姚彥將晚飯放下,然後將屋子裡的燭火撥亮了些。
季子秋沒想到他又開始喊季公子了,頓時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不是說好了叫我子秋哥哥嗎?」
姚彥沒想到一個稱呼對他這麼重要,但是要讓他再當著外人的面喊子秋哥哥又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你畢竟是貴客,我是這裡的雜役,當著他們的面叫你子秋哥哥,別人會說閒話。」姚彥想了半天就想出這麼個理由。
但季子秋顯然不會被這種理由所說服,委屈道,「誰會說閒話,讓他們來找我說,我們這是好兄弟感情好,關他們什麼事。」
姚彥也不知道是說他自大好還是說他不諳世事好,嘆口氣退了一步,「這樣,如果有外人的話我還是叫你季公子,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我就叫你子秋哥哥,這總行了吧。」
但季子秋一點也沒有發現他的良苦用心,不依不饒,「為什麼有外人在你就喊我季公子,你肯定是嫌棄我,覺得和我這種病秧子做兄弟很丟人,不然我們都是好兄弟,喊哥哥弟弟怎麼了。」
姚彥有些心累,果然哄人不容易,你好聲好氣說道理,對方直接來一句,我不聽我不聽,你就是嫌棄我。這可怎麼整。
他看季子秋還是哼哼唧唧地嘟囔著好兄弟,頓時也有些受不了了,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好兄弟也不一定天天嘴上掛著哥哥弟弟啊,好兄弟的相處方式可多了,有點甚至還互幫互助互擼呢。」
姚彥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面前的季子秋臉頓時就紅了,眼眶也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