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行之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姚彥將最後一個菜端上桌,曾行之連忙幫忙放菜,接著將人拉到自己旁邊坐下。
「辛苦了。」
曾行之握住姚彥的手,姚彥看了眼正與曾念之還有姚奶奶說完、並沒有注意這邊的張叔,低聲回著,「你不懂下廚人的快樂,給家人做飯,哪有什麼辛苦之說。」
「下次我幫你,你可不能在趕我走了。」原本曾行之要去給姚彥看柴火的,可姚彥和姚母都讓他出去,姚母更是搶了他的活。
「好好好,」姚彥拿起筷子,「快嘗嘗這紅燒雞,我覺得燒得極好,快嘗嘗。」
曾行之先給姚彥夾了一塊,接著再給自己夾,兩人甜甜蜜蜜的進食,那邊陪酒的曾念之看了一眼便急忙轉過頭。
呸,不稀罕!
姚母和張叔並沒有說什麼話,一直是姚奶奶和曾行之還有姚彥他們說話居多。
等時辰不早的時候,姚奶奶將姚母推了一把,「送送。」
張叔喝得並不多,他此時全身都紅了,急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姚彥要給他火,他也不要,非得和來時那般摸黑回去。
最後還是姚母給了他一把火把,曾念之把人送回去的,這樣即便有人瞧見了,也可以說張叔去找曾大夫。
「我覺得我孃的態度已經軟和了,」姚彥靠在曾行之懷裡,說起晚上的事兒,「你說以後我娘是去張叔那裡住,還是住咱們的新房子裡面呢?」
曾行之笑了笑,「怎麼都好,娘有個伴兒才是關鍵。」
「也是,」姚彥打了個哈欠,在曾行之懷裡拱了拱,「時候不早了,咱們睡吧。」
自那天后,張叔時不時就往這邊來,每次都是晚上過來,而且次次都不空手。
姚彥也學到了,每天都是大早上過去,不是送糕點,就是送旱菸啥的。
兩家的關係越發近了,眼看著就是開春,姚母和姚奶奶也搬回新家住了,而曾念之早在初八那天就回到了鎮上,現在已經出去跑鏢了。
開春就得種莊稼,姚彥和曾行之去幫姚家種地,村裡人瞧見後十分驚訝。
不過曾行之卻淡然道,「我得學種地,以後好打理我那些良田,總不能一直請人種。」
而曾行之種地的姿勢一看就不是個在行的,加上兩家的關係確實近,所以村裡人並沒有懷疑,反而很酸。
就在下地的當天下午,張叔自己扛著鋤頭來到了姚家,直接在姚母身邊開始幹活兒,姚母紅著臉讓他走,張叔就當沒聽見。
這下曾行之幹活兒的事兒直接被張叔和姚母的事兒給蓋下去了。
「這姚彥他娘都那把年紀了,還想找啊?」
「怎麼不能找了,人家守了二十年的寡,本本分分的,現在孩子大了,她咋就不能找了?」
「哎,你們知道不知道,原本姚彥他娘和張家那個差點就成了,是後來……」
村裡好多人都記得當年那事兒,原本姚母和張叔就是被大家看好的一對兒,可是後來因為姚家招贅的事兒就吹了,現在二十年過去,兩人又能湊到一塊兒,對於那些看著他們長大的老人來說,是一種欣慰。
可張家人卻不覺得。
幾個兄弟都來找張叔。
「哥,你說老實話,」其中一個張家兄弟看著張叔,「姚家修房子,是不是你的出的銀子?」
這話讓大夥兒都靜下來了。
張叔看了他一眼,接著從地上拿起剛才劈柴的斧頭,一斧頭就往對方腦袋上砍去!
「大哥!」
「大哥你幹甚!」
張老四躲得快,卻也嚇得冷汗連連。
其餘兄弟更是不敢相信張叔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