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郎娘子捂著臉哭著回了房。
氣氛十分尷尬,但是曾行之卻無所感,讓胡大郎跟著他們回去抓了藥。
等人走了後,曾行之才看向姚彥,「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有些事不知道為好。」
姚彥其實不用多猜也能知道胡家是出了什麼事兒。
當初村裡傳言胡三娘與張叔有首尾,這讓胡大郎娘子覺得十分丟人,在家便與胡三娘鬧了幾回。
胡三娘心裡難受,便找姚母說了幾句心裡話,正好姚彥回去的時候聽見了。
看來是胡大郎娘子想要分家,在胡三娘耳邊說了什麼讓她氣急的話,昨夜又下了大雪,可不就病了。
姚母得知胡三孃的病有些重時,也急了,撿了三十個雞蛋,便去胡家看胡三娘去了。
「我苦啊,」胡三娘一看見姚母,便哽咽不已。
「莫哭莫哭,」姚母連忙安撫著,從胡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她剛走幾步,雪便又落下,正要加快腳步往前走時,面前突然扔出來一把傘。
姚母:……
她順著剛才傘扔出來的地方看過去,可不就是張叔的院牆嗎?
姚母抿了抿唇,繞過傘繼續往前走,結果沒幾步,又一把傘扔了出來。
姚母嘆了口氣,知道那人性子的她只能將傘撿起來撐開,等她走了許久後,張叔才高高興興的出來,將另一把姚母沒拿的傘撿回家。
「娘,我正想給您送傘去呢,」姚彥剛準備出門,便見姚母打著傘回來了。
還沒等姚母找藉口,姚彥便看著她手裡的傘道,「這不是張叔家的傘嗎?您遇見張叔了?」
得,糊弄不了人的姚母只能點了點頭。
「你待會兒把傘送回去。」
姚彥笑著點頭,等她進了堂屋,他便一路小跑到藥廬那邊,對姚奶奶和曾行之道,「我娘接了張叔的傘!」
「好事,」曾行之笑道。
「我看,肯定是你張叔把傘扔在她面前的,而且不止一把。」姚奶奶慢悠悠的開口。
姚彥覺得有理。
下午的時候,雪又停了,姚彥取了一盒曾念之送過來的糕點,並著那把傘帶著去了張叔家。
張叔正在火房烤火,火堆裡還埋著紅薯。
那紅薯剛烤好,香甜的味道瀰漫整個屋子,姚彥一進去便雙眼亮晶晶的,「我來得巧了。」
「是巧了,來,」張叔扒拉出最大的紅薯給姚彥。
「謝謝叔。」
「小心燙,」張叔眉開眼笑的。
吹了吹後,姚彥小心的剝開皮,露出裡面黃桑桑的紅薯肉,他小心的咬了一口,還是燙得牙齒一軟,於是他耐心等了等,直到可以入口的時候,他才滿足的咬下一大口。
「好吃。」
姚彥眯起雙眼,嚥下去。
「今年的紅薯甜得很呢,」張叔笑著又埋了幾個下去。
等姚彥回去的時候,揣了三個個頭大且熱乎乎的紅薯回去。
「我不要了,」在曾行之剝好讓他吃的時候,姚彥打了個紅薯嗝兒,搖頭道。
「這小饞貓,定在人家家裡吃飽了才回來的,」姚奶奶輕笑道。
姚彥被說中後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回味道,「那紅薯剛出爐的時候可比我帶回來的好吃,公子,咱們也烤些來吃吧。」
「一天不能吃太多,」曾行之很冷酷的回絕了。
姚彥十分遺憾。
到了除夕那天,滿院子的油香,兩個鍋裡都是炸的東西,一鍋炸肉丸子,一鍋炸五花肉和排骨。
姚奶奶和曾行之分別守著兩個灶門,熱乎乎的氣沖在他們身上,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