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您是想讓我討公子罵吧?」
「這是什麼話!不過是幾條魚,我送給曾大夫吃又如何呢?」
「那您自己送去,今兒我可是要買的,您可別想讓我回去討罵。」
兩人一邊往小魚塘那邊走,一邊說話,張叔見他口齒伶俐卻不帶刺,心裡十分喜歡,「你這孩子,罷了,改日我送去吧。」
張叔家的小魚塘就在他院子下方不遠處,姚彥請張叔給自己撈了三條肥美的鯉魚,個頭都挺大,兩條兩斤多的,一條略有三斤。
「張叔,瞧瞧您這魚,厲害,」姚彥沖張叔豎起大拇指,「這拎去鎮上賣,一條怎麼著也得二十文。」
這個時候的東西很少會論斤賣,都是看個頭出價。
「誇讚了,」張叔見他真心實意誇自己心裡也高興,不過那張黑臉卻不顯,「這魚刺多,又有低腥味,最多也就十文一條,在鎮上扛一天的重物,那也才三十文呢,怎麼當得二十文一條呢。」
姚彥其實並不知價,剛才那話其實詐張叔居多,得到想要的價錢後,姚彥利索的數出三十五文給張叔。
「這咋多了五文呢?」
推辭不過的張叔看著那多出來的五文錢,疑惑的看向姚彥。
姚彥指著個頭最大的那條魚,「這魚可比那兩條大了不少,自然值得多五文,張叔我得回去了,公子還等著吃魚呢。」
「成,回去吧,」張叔也不再多言,目視姚彥離開後,他才看著手裡的三十五文露出笑。
「張大哥,瞧你那一臉笑,莫不是有好訊息了?」胡二叔正好從地裡回來,經過張叔院門口,便正好瞧見張叔那笑,於是大聲取笑道。
張叔臉上的笑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瞥了眼嘻嘻哈哈的胡二叔,將那銀錢捏好,「你家大小子的親事定下了?」
「定下了,」胡二叔一聽這話更高興,「日子還在商議,等商議好了我定要請張大哥來喝喜酒的。」
張叔點了點頭,轉身進了院門。
胡二叔家的院子就在張叔旁邊,幾步路就到了,胡三娘正在院子裡收衣服,見他回來便隨口問道,「和誰說話呢?」
「自然是張大哥了,我還瞅見姚彥提著魚離開,想來是買魚。」胡二叔放下鋤頭。
「買魚?」胡三娘想了想,看了眼正在幹活的大兒子,低聲對胡二叔道,「老大席面的魚我看就在張大哥那買,去別處買也說不過去。」
「成,」胡二叔笑著點頭。
而這邊的姚彥則是將魚先提回院子裡,曾行之正在處理藥草,聞聲抬頭看了眼姚彥手裡的魚,「個頭挺大。」
姚彥點頭,一邊往池子那邊走,一邊回著,「張叔也不知道怎麼養的,以後可得偷偷師。」
曾行之好笑的搖頭。
兩人一個處理魚,一個處理藥草,誰也不打擾誰,卻讓曾行之心裡填得滿滿的。
處理完三條魚,姚彥見天還未黑,問曾行之餓了沒,曾行之確實沒怎麼餓,於是姚彥便笑著說,「那我先回家給我奶她們將魚做好,最多兩刻鐘就回來,這魚煮起來可快了。」
曾行之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有低不舒服,「這是小事,那兔子也提過去吧,咱們吃雞。」
咱們吃雞?
姚彥清咳一聲,「兔子大黑喜歡,不過這兔子肥,我切一半就行。」
說著又覺得有低對不起大黑,便使勁兒揉了揉大黑的腦袋,「明兒給你做好吃的。」
大黑搖頭擺尾,跟著收拾好的姚彥去了姚家。
姚奶奶在家,姚母不在。
「去大雁村吃酒去了,下午去的,估摸著快到家了,」姚奶奶看著姚彥提著個籃子過來,不禁好奇,「你提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