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曾大夫一定收下,」姚母將籃子放下,面色發紅的表明診金會晚一些拿過來。
曾行之能感受到對方一片慈母之心,原本不要那銀子的,可姚母卻十分認真,「我帶著彥兒一路過來,有些事必須堅持,曾大夫,有些人的嘴可比刀子還厲害。」
說完,她便離開了。
曾行之在原地站了會兒,關上院門後,將籃子提到石桌上,開啟一看,裡面除了兩把青菜以及一大碗清粥外,還有十幾個雞蛋。
雞蛋在農家人看來也是葷腥的代表了,曾行之定眼看著沒多久,堂屋便傳來姚彥輕呼的聲音。
「小黑別鬧!」
曾行之將籃子蓋好,提進了灶房。
姚彥看著桌上的粥,再看那熟悉的碗,便知道是姚母送來的,他露出笑,忍著傷起身,單腳跳到堂屋門口便已經十分吃力了,剛開門,便見曾行之拿著一根竹柺杖站在門口。
「曾大夫早!」
姚彥露出大大的笑。
曾行之一愣,接著看了眼姚彥微微提著的傷腿,將手裡的柺杖遞過去,「我可不希望你在一個大夫家裡,再傷了腿。」
姚彥接過柺杖,聞言一笑,「那可不能,曾大夫醫術那麼好,我只會傷好,不會受傷的。」
大黑此時又是個正經狗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姚彥身旁,那個頭瞧著比在屋裡大,儼然一副守護神的模樣,看得曾行之眼皮一跳。
拄著柺杖,姚彥去院子東邊洗了手臉,再漱了漱口,接著又慢悠悠的回到堂屋,端上那碗粥倚靠在堂屋門上,一邊小口喝粥,一邊打量曾行之的院子。
曾行之的院子十分大,院壩開闊,東邊有一竹屋,是藥廬,旁邊有竹筒引的水池,水池邊上有兩棵不大不小的青樹,樹下是石頭桌子,以及四根竹凳。
再說這住房位置是青磚瓦房,原本曾行之買下的就是一個破爛院子,後面的這些都是他請人修建出來的。
就因為修建院子房屋的事兒,還在村裡引起了好久的話題,就連那些未出嫁的姑娘家人們也將目光鎖定在曾行之身上,可曾行之卻說自己已有未婚妻,這才讓那些人打消念頭。
其實曾行之根本沒有未婚妻,他家世代為醫,自己在家排行老三,前面有兩個哥哥,後面有兩個弟弟以及一個妹妹,在家的位置尷尬,雖說父母沒有完全漠視,卻也只注重長子與幼子幼女去了,這中間幾個能出去過日子就出去,好歹不是冷冰冰的院子。
曾行之在一次與大哥的爭論中,被不知情卻依舊偏袒嫡長子的父母呵斥,曾行之再也不想待在那個偏心到極點的家,什麼東西也沒帶便離開了家。
路上他行醫救人,幾年下來也厭倦那種四處漂泊的日子,索性選了個村子,用多年得來的診金修建院子,想過一過舒心日子,至於家中,他沒回去,家裡也沒人出來找他。
喝完粥後,姚彥精神了許多,他見曾行之進了藥廬,也沒跟進去,而是在石桌那邊曬著太陽,現在正是初夏,陽光正好。
等曾行之忙完,從竹窗抬起頭便瞧見姚彥正趴在石桌上,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發呆。
想到姚母充滿擔憂的眼睛,曾行之抿了抿唇,起身走到姚彥身後,原本趴著的大黑立馬坐起來,曾行之看了一眼「叛徒」後,衝著姚彥開口,「若不想你家人擔憂,就老老實實回去躺著。」
姚彥沒動,也沒說話。
曾行之皺了皺眉,正欲說話,便聽姚彥的小呼嚕聲傳來。
曾行之:……
看了眼天,知道曬不死姚彥,也冷不死他後,曾行之索性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姚彥這一覺睡得並不好,他歪著腦袋站在曾行之面前,可憐兮兮的哀求道,「曾大夫,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