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曾大夫了。」
姚彥輕聲道。
曾行之垂下眼眸,掩蓋住其中的波動,接過藥膏後便開始輕輕上藥,到傷比較重的地方,曾行之下手自然也輕了許多,不想卻惹得姚彥低笑。
曾行之手一頓。
姚彥笑過後解釋道,「曾大夫下手可以重一些,不然癢得很。」
癢得很……
曾行之手一頓,再下手時便重了幾分,「還癢嗎?」
這聲音有些低。
姚彥半垂著腦袋,「還,還行。」
曾行之看著他通紅的耳根,握住那藥膏的手越發用力,淺淺吸了口氣後,曾行之快速為其上完藥,「好了。」
姚彥點頭,「多謝曾大夫。」
曾行之去姚家還碗筷,姚奶奶一人在家,看見他後十分高興,「曾大夫啊,快進來坐。」
「多謝,」曾行之對姚奶奶笑了笑,「是我勞煩了伯母。」
接過他手裡的碗筷,姚奶奶笑呵呵的,「哪裡的話,彥兒在曾大夫那可有給曾大夫添麻煩?若是他不乖,曾大夫儘管說,我這把老骨頭收拾他還是行的。」
想到姚彥乖乖巧巧坐著讓他上藥的情形,曾行之清咳一聲,「他……還好。」
姚奶奶輕嘆一聲,「彥兒小時候可乖了,可這麼多年他娘帶著他孤兒寡母的,難免有些人愛在他面前說閒話,惹得彥兒越發混帳……」
等曾行之回到家時,姚彥還沒將衣服穿上,他皺起沒,「怎麼不著衣?」
這太陽可越發大了。
姚彥見他回來,立馬直起身,聞言笑道,「我怕穿上衣衫藥膏沾在衣上,所以想等藥幹了後再穿。」
曾行之點頭,在藥廬為姚彥熬藥時,卻突然想到姚彥之前自己為腿上過藥,那是不是也覺得藥沒幹怕沾上,所以……
赤著雙腿坐在竹凳上,紅著臉等藥幹了後,才快速穿上褲子……
「大黑你抓了兔子?!」
院子裡姚彥的驚呼聲將曾行之驚醒,他甩了甩頭,將腦中胡亂想的畫面甩掉。
「喝藥。」
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的曾行之,將藥放在他面前,姚彥眨巴了一下眼,「待會兒喝吧,現在燙嘴。」
看著雙眼清澈的姚彥,曾行之也知道自己是遷怒了,明明是他在胡思亂想,卻將火氣發在姚彥身上,曾行之有些不自在,聲音跟著柔和了許多,「也好。」
「曾大夫!曾大夫!」
院門外傳來著急的喚聲,曾行之正好有了藉口往外走,「請進。」
進門的是隔壁村子一對年輕夫婦,那小娘子懷裡抱著一個一兩歲的孩子,此時孩子臉頰通紅,嚶嚶的哭著,看著十分可憐。
男子急道,「昨兒夜裡就開始哭,早上我爹帶著娃去鎮上看大夫,可那老大夫不在鋪子裡,是他弟子給看的,說是風寒,抓了一貼藥回來,可回來熬了藥喝直接吐了不說,這藥裡還帶著點血絲……」
小娘子越聽越難過,原本就紅腫不堪的雙眼此時又落下淚來,「聽說曾大夫醫術了得,我們夫婦便尋來了,求求曾大夫救救我兒!」
說著便要往地上跪,曾行之連忙攔住,從小娘子懷裡接過孩子,「隨我來。」
他帶著夫婦二人去了藥廬。
姚彥也沒上去湊熱鬧,他看著大黑叼回來的肥兔子,笑著揉了揉大黑的腦袋,「我給你加加工如何?」
大黑並不護食,看著姚彥將兔子提到池子邊上處理,便乖巧的坐在一旁看著,在姚彥剝下兔皮的時候,大黑衝著兔子叫了兩聲。
姚彥側頭笑道,「不著急。」
大黑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腿。
接著又坐回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