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司大順出事後,不管是村裡人還是族裡親近的人家,家裡有點事也不願意找司大順幫忙了,一是顧及對方的身體,這第二就是覺得司大順是個廢人,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對司大順一家來說也是心知肚明的,可心裡就是不得勁兒。
如今司琪要去府城趕考,居然第一個想到的是司大順。
他們激動之下也十分感激。
司琪是他們司家唯一的秀才,甭管能不能考上舉人,只要去就是一個人情!
司大順眼眶微紅,直接應了。
這事兒就那麼定下了。
等司琪回到家的時候,那酒樓的小管事正好將罐子全搬上馬車,這一次的數量十分多,小管事與司琪拱了拱手,接著數好銀兩交給姚彥,這一年的醬錢也算是結清了。
「這是書齋掌櫃託我帶給您的。」
小管事又拿出二十兩銀子遞給司琪。
司琪眉頭微挑,收下了,這是話本分成。
姚彥十分高興,要留小管事吃飯,小管事婉拒了,「若是平常,我早就應下品嘗您的好手藝,可現在臨近年關,忙著呢,我得將這些醬分別送過去,只有來年再聚了。」
聞言,夫夫二人也不再留,等小管事走了後,司琪將那二十兩銀子交給姚彥,姚彥拿回屋將其餘銀子都拿出來細數了一番,不知不覺已經攢了快三百兩了,當然其中木香魚那一百兩佔了大頭。
這三百兩還是攢著給司琪趕考的銀子,剩下有幾十兩碎銀子是家裡日常開銷使用的。
又數了數銀子的姚彥帶著滿滿的成就感與滿足感將銀子放好,對進來的司琪道,「這銀子多些,你明年去府城也寬鬆些,聽說府城租一個小院子一個月最少也是五兩銀子,而且位置還不好,若是想租好一些的,又帶著運道的院子,一個月至少也是十兩銀子。」
帶運道的意思是有人住過那院子,考完後成了舉人,那就是個充滿喜氣的院子,甭管什麼時候入住考上的,只要說自家院子之前住過考中的舉人老爺,那租金就不是四五兩的事兒!
「成敗在人,不在身處何地,」司琪搖頭,「沒必要為了運道蹉跎那麼些銀子。」
「即便如此,你也得找個清靜的好院子住下,」姚彥拿出潑辣勁兒,「住得好,心情就好,看書也看得舒服,沒有那麼多煩心事兒,心裡亮亮堂堂的,多好。」
「是是是,夫郎說得極對,」司琪頂不住,連聲道。
姚彥這才展開笑顏,又開始去忙碌了,他要將灶房上方的灰塵都清掃了,得有半個月的日子不用做醬,就意味著閒下來的時間多了。
家裡的雞蛋在入冬後漸漸少了下來,可姚彥還是雷打不動的,每日給司琪做蛋羹吃,司琪覺得自己被姚彥當成孩子養了,可姚彥卻說蛋養人,多吃些養好身體來年才好好好考試。
這也不是唬人的,司琪以前的身體本就不好,雖然這幾個月沒有生病,可姚彥卻想到書中司琪考試完出來時發了一場病,急得司大順差點哭了。
現在多養養,將身體養壯實些,準是沒錯的。
沒過幾天,村裡有姚家村親戚的阿麼突然來到司家,「因我哥哥身體不好,我便過去看他,正好遇見你阿爹,他讓我給你們帶個話,這個月二十二他們宰年豬,讓你們務必過去吃葷席。」
司琪他們家只有雞沒有養豬,一是家裡沒空地兒,二是姚彥忙著做醬,也沒太多時間去打豬草什麼的。
因為這口信兒,到了二十一那天下午,姚彥和司琪便趕了過去,雖說是讓他們過去吃席,可也不能真的啥也不做就過去吃啊,提前過去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幫忙做飯燒水是最好的。
等到了姚家,開門的便是姚大,他們夫夫想的和姚彥他們一樣,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