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夏說著,看了葉宸一眼,將早就準備的話,緩緩說了出來:「眾所周知,虞寧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因為沒有監護人的緣故,上學的戶口都是當地政府幫忙辦理的,他從小沒有生活費,還好學習成績很好,憑靠獎學金艱難活到現在,一直到高考後一鳴驚人,才被大眾所知。
「去年虞寧一夜爆紅,想當虞寧家人的人,海了去了,從這裡怕是能排隊到校門口。
「我沒有懷疑二位的意思,但是如果隨便來個人說自己是虞寧的家人,虞寧就得坐下來談判,積極配合,那以後人人都這樣做,虞寧還要不要學習上課了?」
紀明夏道:「據說二位昨晚就來了,在學校待了一天,這麼大陣仗,想來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請問你們手裡有證實自己身份的證據嗎,比如親子關係鑑定書之類的檔案?」
紀明夏話音落下,丁母神情不變,丁父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至於葉宸,更是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直接對紀明夏搖了搖頭。
經過紀明夏的提點,葉宸此刻已經在無形中遠離丁家,雖然不至於站到了紀明夏那邊去,但很明顯也不會再為丁家說話了。
紀明夏得到葉宸的反饋,證實了他的猜測,心中稍安。
他可以確定,在今天之前,這個丁家父母從來沒在虞寧面前出現過。
虞寧是個潔癖,哪怕當初在原始森林內,每天都儘量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更何況日常生活中,每天至少打掃兩次以上,而且還會順帶幫紀明夏一起打掃,連帶著紀明夏都跟著他享福了。
他們是昨天出發前往郊區,而丁家父母,是昨天晚上殺來學校。
沒見過虞寧,宿舍裡又被虞寧打掃過,沒有虞寧的毛髮,紀明夏可以肯定,他們手中沒有虞寧的dna。
雖然長得很像,紀明夏內心也覺得,這兩人八成是虞寧的親生父母。
但沒有親子鑑定,就不能向大眾坐實自己是虞寧父母這個身份。
這種父母與子女對峙的畫面,不論輸贏,對虞寧而言,都是極為不利的。
所以紀明夏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將虞寧先帶走。
今天談判中止,今後避免雙方碰面,剩下的輿論,完全可以在網上打口水仗。
是是非非,交由網友來評定。
越多人參與進來,這件事情,越能被更加公正地看待。
如此一來,對虞寧的傷害才能降低到最小。
確定他們拿不出證據,紀明夏剛打算抓緊時間,將這對夫婦「請」出宿舍,早早結束這場鬧劇。
就在這時,丁母道:「雖然暫時沒有親子鑑定,但我們的身份,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冒充的。這些年,我們一直有在關注虞寧,虞寧的成長過程中,也一直有我們的痕跡。」
紀明夏臉色微變:「什麼意思?」
丁母看向紀明夏,慢條斯理優雅地道:「撫養虞寧的孤兒院院長,是我的舊識,虞寧的小學老師中,有一位,也是我的朋友。親子鑑定,只不過是一份簡單的檔案,而我們,不僅可以在將來拿出鑑定,甚至還能找到人證。」
丁母話音落下,所有人皆是一靜,有些驚詫地看著丁母。
她這段話,資訊量……似乎有點兒大。
而紀明夏,更是當場變了臉色。
他從進門起,就一直在剋制自己的情緒,哪怕和丁父對峙的過程中,紀明夏都非常穩定發揮。
然而這一刻,紀明夏有些繃不住了。
他握著虞寧的手緊了緊,幾乎不敢去看虞寧此刻的神情。
紀明夏盯著丁母,咬牙切齒,聲音中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你是說,你們當年是故意把虞寧扔在孤兒院,這些年明明一直在關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