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夏有些被周濤的模樣嚇到,他後退了一步,沒有回應周濤,而是謹慎地走到了固定電話前,當場撥打起了110。
周濤哪裡想到,他這麼淒悽慘慘地求救後,紀明夏不僅見死不救,竟然當著他的面,打報警電話?!
「紀明夏,你敢報警,你會後悔的……你就不怕,你這個怪胎,也被警察抓走嗎?!」周濤當場目眥欲裂,對著紀明夏怒喝道。
紀明夏聞言,看了周濤一眼。
確認他動彈不得後,紀明夏直接用手捂住了話筒,避免周濤的雜音妨礙他和警察溝通。
報警電話很快接通,接電話的是鎮上的民警,當得知紀明夏家中有陌生人闖入後,民警向紀明夏要了家庭住址,讓紀明夏注意安全,他們很快就會趕來。
周濤眼看著紀明夏將自己的地址報出去,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威脅的話語,對紀明夏一點兒威懾力也沒有。
想到自己身上的癌症,想到此刻折磨他的東西,想到警察和監獄,周濤一下子就怕了。
他忍著劇痛,不再說那些無意義的哀求與威脅,而是話鋒一轉,當即喊道:「紀明夏,我有價值,只要你放過我,我現在,當場,立刻就給你回報!」
說著,深怕被紀明夏拒絕一樣,周濤大喊道:「我知道,你手上也有一件法器,今天我算計你落得這個下場,我認栽,但只要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別的法器的線索!」
法器?
紀明夏聞言,當即明白,周濤指的是神秘物品。
周濤說話間,體內的能量衝擊,他的身體不自覺又扭曲了幾分。
常人如果身體柔軟韌帶好,雙腳站立地面,雙手與頭部觸碰到腳趾前方的位置,並不是難事。
但此刻周濤的狀態,與普普通通的「n」形姿態不同。
他的臉、脖頸,胸膛還有手,都貼著地面,只有脊椎的位置,詭異地突出。
此刻他還只是身體受損,吐一點血來。
再這樣折下去,怕是腰脊變形,內臟破損,終身殘廢。
就算僥倖存活了下來,他體內還有癌症,而且紀明夏報了警,一會兒,警察也會來找他……
無數的麻煩在等著他,而唯一的希望,就在紀明夏身上。
周濤的身體在一點點地被擠壓,他又被血紅戒指束縛得動彈不得,根本沒時間再耗下去。
因此說完那句話後,不等紀明夏回應,周濤繼續喊道:「我不知道你的法器是從哪裡拿的,但我的這個,是幾年前,一個神秘男人給我的。當時我和我媽一起檢查出癌症,知道自己將來必死無疑,我本來準備和我媽一起跳河結束自己的生命,沒想到遇到了那個男人。他很厲害,身上有無數法器,我這件法器,就是他給我的,我可以給你他的線索!」
紀明夏一開始,對周濤的話根本不感興趣。
但那個聽到「神秘男人」四個字後,紀明夏不知怎麼的,莫名覺得有些耳熟。
他看了血紅戒指一眼,確認戒指能夠束縛住周濤,絕不會讓周濤掙脫後,紀明夏忍不住道:「這個神秘男人,長什麼樣?」
「他遮著臉,我看不清他的長相。」周濤回答道,隨後意識到這個答案簡直和沒說一樣,連忙補充道,「他穿著一身不合身的西裝,說話的時候,用了變聲器,我猜不出他的身份,只能感覺他長得很高,對於讀初中的我而言,特別有壓迫感……我覺得他有點兒像電影裡的恐怖魔術師。」
紀明夏一驚,忽然明白,他為什麼覺得耳熟了。
當初在森林中,包光遠講述了他們的過往,那個幾年前邀請他們玩恐怖遊戲,最後將血紅戒指交給他們的神秘男人,竟然和周濤口中的神秘男人,外形上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