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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都揉揉眉。
“算了算了。”他揮揮手,臉上有些不耐煩。
“一說起他你又長篇大論地,爺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麼?況且——”他嘴角勾起,“我留著他,可還有用呢……”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呷在喉嚨裡說出的,哪怕人就在跟前,甄珠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卻又直覺那似乎很重要。
試探地輕問:“大人,您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計都擺擺手:“沒什麼。”
說罷,又低頭看她,道:“以後別再做剛才那副樣子,之前那樣就挺好。你說得對,你如今不是妓子了,犯不著再跟以前似的,既然那方朝清給你炒出了個‘天下 獨寵
一夜過去,因為半夜的那場折騰,甄珠起地比平日遲了些,起來時已經到了早飯的時間,輪到今日畫像的女孩子甚至已經來了。
不好意思讓人等著,甄珠急忙快速梳洗,化妝時一來想起昨日計都的話,二來也實在沒時間仔細一層層地塗粉,便只稍作修飾,把臉上過於出彩的部位掩蓋了,把微小的瑕疵放大了,整體便是個略有姿色的清秀佳人。
化好妝,早飯也只匆匆吃了幾口,拿了畫板顏料等正要出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喧譁聲。
她皺眉,走出去,就叫院子裡除了早來等候的幾個女孩子,又來了幾個意料之外的人。
為首的,便是這金谷園的管家,姓杜,人都稱杜管家,甄珠只在初初進來金谷園時見過他。
雖說只是一個管家,但金谷園的管家可不是一般管家,其架勢派頭,甚至比一般小官更恣意。初次見面,他面對甄珠的態度便十分高高在上。
然而,此時,一見甄珠出來,杜管家臉上立馬堆起了笑。
“甄姑娘。”他滿臉笑地換道,那聲音,若是換成個小姑娘的聲音,甄珠倒想用“甜如蜜”之類的詞來形容。
甄珠點了點頭:“杜管家有什麼事?”
大清早的,空氣裡還漂浮著清冷的霧氣,杜管家卻緊張地抹了抹汗:“甄姑娘,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才叫您在這小院子委屈了這些天,昨兒太師知道這事,把小的叫去狠狠罵了一頓。”
甄珠微微睜大了眼。
旁邊幾個女孩子也都驚訝地張開了小嘴。
杜管家又腆著臉笑:“太師吩咐,今兒起,姑娘您就住在扶風院,小的便是特地來告知姑娘的。”
扶風院?
甄珠沒聽過這院的名字,也不知道在哪兒,不過,這杜管家既然那麼說,想必是比如今這小院子好上許多的。
不過——
甄珠微微搖頭:“杜管家,承蒙太師大人高看,只是,太師的金谷園無一處不精美,我在這裡住地很習慣了,再說,應該不日便要啟程去往京城了吧?所以,我還是在這裡住著吧,也省得搬來搬去地麻煩。”
她話聲一落,杜管家立即露出一張苦臉。
“姑娘……”他沒再說下去,只是苦著臉看著她。
不必多說,甄珠立時便懂了。
任杜管家在下人面前甚至來訪的小官面前如何派頭十足趾高氣昂,在計太師面前,他就只是個聽命行事的,又如何能更改計太師的決定。
她嘆了一口氣。
露出微笑:“既如此,那就搬吧,勞煩杜管家了。”
她說道,只見杜管家立即笑地滿臉花兒,卻沒注意到一旁幾個女孩子臉上有些古怪的神情。
說是搬院子,也沒什麼好搬的。
除了甄珠的一些衣裳和畫畫的傢伙兒事兒,小院裡的什麼都不必帶走,新去的扶風院應有盡有,甚至連衣裳,一個幫著她收拾東西的婦人看著有些舊的衣裳,還一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