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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一不是又累又危險卻還沒多少功勞的馬前卒型別。
簡而言之,便是讓阿朗和他手下的兵去探路,去做炮灰。活下來,算他幸運,活不下來,更是正常。
計玄不禁失聲叫出來:“義父!阿朗不是——”
不是內鬼,這四個字沒有喊出來,但顯然計都明白他的意思,他揮了揮手,打斷了計玄的話,“我知道他不是。”他有些譏諷地道。
“那為什麼……”計玄喃喃著道。
“現在不是,是因為還沒有能打動他的籌碼。至於能打動他的籌碼——”計都唇角勾起,笑地有些涼薄,他看了一眼計玄。
“你可知道——他一直想帶他‘姐姐’回洛城呢。”
名為姐弟,實際上卻存著男女之間的心思,還把“姐姐”看得比他重無數倍,為了“姐姐”可以拋下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罔顧他給予的恩情……這樣的“義子”,哪怕這會兒還沒背叛他,可他又怎麼會不防備?
除了最開始幾天,之後阿朗便幾乎每天都會到甄珠的院子裡來看她。
每次看她,他都會洗漱好,換上沒有髒汙和血漬的衣裳,乾乾淨淨地去看她。但這幾日,他來的越來越晚,而且精神明顯不如之前好了,神色間也總時不時露出些焦躁和煩悶。
“阿朗。”這一天臨走時,甄珠叫住了他。
阿朗頓住腳步,回頭,從左邊轉身,臉頰上又露出小小的酒窩,”姐姐,什麼事?”他問道。
甄珠卻沒有說話,而是走上前,默默盯著他右腰的位置,然後就伸手要撩他的衣裳。
阿朗急忙後退了一步,但立刻,他就發現自己的反應過大,反而更加引人懷疑,於是他按著右腰,低下了頭。
甄珠收回了手,沒有堅持再撩他的衣裳,只是嘆了一口氣,問道:“受傷了?”雖然用的是問句,但卻分明是肯定的語氣。
阿朗依舊低著頭,半晌才“嗯”了一聲。
“被亂箭從腰上擦過,其實……沒什麼大礙的,周先生都說養養就好了。”周先生的確說是養養就好了,但周先生說的是最好臥床養半月,其他什麼事都不要做,而不是像他現在這樣,每天還要出陣搏殺。
只不過,這些他自然不會告訴甄珠。
告訴她也沒用,還會讓她擔心。
然而他不說,不代表甄珠猜不到。
“什麼時候受的傷?不是今天吧?應該是昨天、不對,起碼前天吧……前天起你的臉色和動作就有些不對,昨天仍舊是,今天更是處處避免用右腰使力,是因為——傷勢更嚴重了吧?”她盯著他的眼睛,用著近乎咄咄逼人的口吻一句句地質問著他。
偏偏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阿朗常常瞞著心思不說出口,卻並不擅長說謊,所以他低下了頭不說話。
甄珠又嘆了一口氣,這次卻是因為心疼。
“既然受傷了,為什麼還要領兵出陣?太師不是有好幾個義子,能帶兵的也有不少麼?應該不缺你一個吧?”
阿朗的頭卻更低了。
甄珠皺了皺眉,旋即也就明白了:“是太師?”
阿朗沒有否認。沒有否認就是預設。
甄珠的眉越皺越緊,心裡有些驚疑:“……阿朗,你和太師……出問題了麼?”
這次,阿朗沒有繼續低頭,他抬起了頭,看向甄珠,然而那眼裡卻有些茫然,有些無措。
“我不知道……”他喃喃地說著。
他的確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幾天他似乎突然被排擠了,義父和幾位義兄商量大事時不再叫他,他也再沒有接觸過什麼重要的訊息,每天只是聽命出陣,浴血搏殺,甚至每次出陣的目的都不知道,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