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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朝清笑了,想說不用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算了,如今,就還保持這樣的距離吧。
“既然如此,我先去休息了,方老闆,你也快些回去吧,家裡應該有些等著吧。”眼看已經無話可說,甄珠便有些“過河拆橋”似的趕起了人。
聞言,想起崔珍娘,方朝清便沒再說什麼,起身告別。
看著方朝清的身影離去,甄珠嘆了一口氣,方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有一件事,她沒有告訴方朝清。
阿朗被計都抓走後,她被自稱是崔相手下的人刺殺。
如果沒有計玄,那時她肯定已經死了。所以,那個殺手,應該就是崔相派來的吧,不然誰會那麼無聊,在一個死到臨頭的人面前栽贓陷害崔相?
可是,崔相為什麼要殺她?她跟崔相之間唯一一次見面還是在太后宮裡,那時她很肯定,崔相併沒有怎麼在意她,而那時她也並沒有做什麼事,所以,肯定不是因為她無意之間得罪了崔相。
那麼,她和崔相間唯一的聯絡,或許就是她與崔相的女婿,也就是方朝清之間的關係了……
她知道方朝清對自己的心意,然而方朝清是有婦之夫。
他的“婦”,正是崔相的獨女,那個見過一面的,把方朝清當作她的天的方夫人。
那麼,崔相派人殺她便只剩兩個可能了:要麼崔相知道她的存在後想殺了她為女兒出氣,要麼……是方夫人以為自己對她有威脅,所以讓崔相派人來殺她。
只有這兩個可能。
雖然覺得這種猜測未免太過狗血,甚至有些抬高自己的意思,然而除此之外,甄珠想不出別的可能,而且,甄珠從不會小瞧女人的嫉妒心。
所以,若非阿朗的事除了方朝清外她實在找不到別人來幫忙,她甚至不準備再見方朝清了。
這次之後,若能平安和阿朗一起返回洛城,最好也不要再見了吧,借的錢,到時候派人送到悅心堂就行了。
甄珠嘆息著想到。
行刑
“小姐, 先睡會兒吧,從姑爺出去您就沒閤眼,一會兒身子該撐不住了。”崔媽媽勸著, 幾乎就要抹抹淚來應應景了, 只可惜眼眶乾乾的流不出什麼來。
崔珍娘睜著眼,定定地看著床帳上精細繁複的花紋,彷彿沒有聽見崔媽媽的話般,即便精神已經疲倦至極, 仍舊撐著不肯闔眼。
直到一縷煙霧似的人影在輕微的敲門聲後飄進門, 輕聲道:
“方朝清出城後去了城南三十里處的一個農莊,農莊的人稱呼他為東家,那來找他的男人, 便是農莊的管事。……到了農莊後, 他去見了一個人, 怕被發現, 小的沒有靠太近, 因而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 只打量到那人雖然穿著男裝,但應該是個女人。後來小的在莊子裡四處探聽了下, 聽到莊子裡的人喊那女人甄姑娘, 似乎……在方朝清離京前, 兩人曾在農莊共同住過一段日子。”
人影話落,房間裡便安靜的沒了一點生息。
崔振娘仍舊盯著床帳,盯著上面那絞纏在一起的交頸鴛鴦, 那花葉相觸的並蒂蓮,一動不動。
倒是崔媽媽先喊了出來。
“我就知道!”她憤憤地甩著帕子,“果然在外頭養了外室!”
氣憤罷,忽然又嘀咕道,“姓甄?這個姓倒不太常見,咱們見過的不就洛城那一個?說起來洛城那個也是長了一臉狐媚子樣,說不得那時就跟姑爺勾勾搭搭的了!”
彷彿被什麼刺激到,崔珍娘一動不動的眼珠終於轉動了下,啞聲問那人影:“姑爺何時回來?”
人影搖了搖頭:“小的打聽清楚後便先回來報信,留了人在那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