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先出去。”四爺突然坐起身,一本正經的吩咐。
常嬤嬤和明微幾個一聽這話就有點心驚肉跳,畢竟每回四爺說完這話,四爺和福晉兩個人都不會太愉快。
好在眼下二人之間倒是氣氛還可以,看松格里對她們點了點頭,幾個人這才慢慢退下去把門關上。
“那個……福晉是從哪一年回來的?”四爺這會子開始好奇起來,其實這個問題已經放在他心裡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問。
眼下看見福晉把府裡頭管理的井井有條,不管做什麼都恰到好處,人情往來的各式禮單都讓人挑不出一丁點兒的毛病,這讓四爺實在忍不住想問了。
“怎麼?爺不知道,問人問題之前,自己要先回答嗎?”松格里眼睛抬都不抬一下,漂亮纖細的手指翻飛,帶著百鳥朝鳳圖案的絡子已經在她手中慢慢成形。
這也是給太后的賀禮之一,自然是親手做的,更有誠心一些。
“嗯,爺是在五十六年秋狄的時候,打獵受了點小傷,有些發燒,在帳篷裡睡著覺,醒過來就回到三十五年臘月裡了。”四爺沒什麼可隱瞞的,很坦蕩的說了出來。
“哦?那也就是說,爺內裡都已近四十歲的高齡,還像個愣頭青一樣去找臣妾的麻煩?”松格里手下頓了頓,她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四爺,把四爺看得有些汗然。
“這……當時爺以為只是爺做了個夢而已,再說……那個就是夢裡頭……爺不是也糊塗久了麼。”四爺有點後悔提起這個話題。
好不容易福晉態度和緩了些,又提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歷史,他很怕福晉又回到從前的樣子。
“不,爺您沒錯,臣妾確實不是個好的。”松格里唇角微勾,在陽光下的對映下,人比桃花嬌,卻帶上了幾分邪魅的色彩,讓四爺看傻了眼。
松格里沒注意到四爺的愣神,她想起來四爺說的這件事了,五十六年四爺受傷的時候,正好是她與李氏跟著四爺一起去的。
在四爺發燒的日子裡,她衣不解帶照顧了四爺三天,等四爺病一好,她熬的人都脫了形,還不如李氏笑中帶淚的一句問候,來的讓四爺心疼。
所以啊,不管多清明的人,想起自己的黑歷史,都不會太愉快。
不過……從九龍奪嫡時候回來的嗎?那就好辦多了。
對上做了十幾年皇帝的四爺,她也沒什麼底氣報復,可對著才不到四十歲的四爺,她自認為還是比較有勝算的。
所以松格里很愉快的冷了臉,特別禮貌的把四爺攆出了正院。
“想來爺應該也記得,那次是臣妾跟李氏一起伺候的,那個時候李妹妹可是受寵的緊,您只要不看見臣妾,心情也好的很,眼下爺許是該重溫一下舊夢,說不得會有新的感覺。”她唇角的笑容溫婉恭順,一如上輩子每個勉強自己以最好面目對待四爺的瞬間。
“臣妾不舒服,就不留您了。”松格里說完禮貌的笑笑,低下頭繼續好整以暇的編絡子,渾身上下只散發著一個資訊——請趕緊的滾。
被松格里一番話灰頭土臉趕出來的四爺,都忘了自己一開始的問題,無奈的回了自己的書房。
當然,晚上四爺還是厚著臉皮,大爺一樣歇在了松格里的房裡頭,不知為何,他跟鑽牛角尖一樣,特別想再有個嫡子,哪怕是嫡女都好。
為了這個小心思,四爺難得特別放得下臉面,倒是讓松格里一時沒什麼好法子招架。
福晉一人獨寵,顯然後院裡的女眷是接受不了的,其他人且不說,烏雅氏心裡頭就很不爽。
只是松格里到底在府裡頭積威甚重,她心裡不舒服,倒也沒急著出頭。
鈕祜祿氏自解除禁足後,就龜縮了起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耿氏那裡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