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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人的罪行歸為自己的錯誤,不斷內疚不斷自我譴責,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她的腦袋與他的腦袋緊緊相貼著,藉由頭頸處面板溫熱的溫度溫暖著他:“阿朗,你沒有錯,錯的是別人,你記住,永遠不要因為別人的罪惡懲罰自己,你應該做的,是記住作惡的人,不讓他再作惡,再傷害到你和你重視的人。”
她的聲音徐緩,輕柔卻又有力,說話時的氣息羽毛一樣拂過他耳朵,熨帖著他急切狂亂的心。
他止住了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下巴磕在她肩頭上,落下沉甸甸的重量。
“是鐵匠。”他說道,聲音仍有些稚氣,語氣卻無比森寒,帶著十分的戾氣,“姐姐,剛才是那個鐵匠對不對?”
甄珠一愣,輕輕“嗯”了一聲,確認了他的猜測。
但不等他說話,便又道:“阿朗,我不許你去報復他,也不許你仇恨他。”
阿朗的身子頓時一僵。
甄珠嘆息,又輕輕蹭了蹭他腦袋,“阿朗,你還小。和他相比,你還是太小了,小到像是以卵擊石。”
阿朗張口反駁:“我打得——”甄珠卻阻止了他說下去。
“——不,不要說你功夫好能打過他,即便你能打得過他,打過後呢?你想過後續可能發生的結果沒有?況且,被憤怒和仇恨支配的你,能夠控制住尺度,只是打他一頓麼?”
“阿朗,你記住,弱者的憤怒毫無意義,所謂的報復也不過是自我滅殺。若你只會熱血上頭憑一時之氣行事,那麼你遲早會害死你自己,弱者不只是身體、能力乃至所有外在條件上的弱,更是心理上的弱,當你將仇恨放在 登門
酒足飯飽,兩個夥計正興致高昂,一聽青衣少年問起,頓時興起,吧啦吧啦便說起來,主要便是那年紀大的夥計在說,小伍在一旁敲邊鼓。
“……不過就是閒話幾句,左右那破鋪子冷清地沒一個客人,又沒事兒做,還不許我們哥倆兒說說閒話啦?我看他就是惱羞成怒,聽到自個兒心上人的醜事,就遷怒我們哥倆兒!呸,那姓甄的女人跟鐵匠的拉雜事兒誰不知道,咱說說又怎麼了?就是說他傻子,可咱也沒說錯啊,他可不就是個傻子?有眼無珠,把個破爛貨當仙女兒,那女人一來,就開心地跟什麼似的,偏偏回了家還得對著他那醜婆娘裝孫子,時間久了,估計心裡都憋出毛病了吧?不敢對著別人撒氣,就拿我們兄弟開刀,小兄弟,你說我們冤不冤?”他恬不知恥地道,將錯全推給了別人,自個兒倒是清清白白一點兒錯沒有。
隔壁包廂,阿圓貓眼似的瞳孔圓睜,旋即低頭,喃喃了句什麼。
等他再抬起頭,隔壁已經換了話題,那夥計將方朝清狠狠控訴一番後,少八又問起甄珠與方朝清的關係。
“……啥關係?那女人……嘿嘿。”年長夥計嘿嘿一笑,又慢悠悠地夾了口菜吃,賣足了關子,才得意笑道。
“小兄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麼請我們哥倆兒好吃好喝又套話的,不會就為了聽我講故事吧?你有什麼目的?”
少八一愣,倒沒想到他還有些腦子。
便也不再裝無辜,只露出神秘莫測的模樣,下巴卻是微微點了點,承認了夥計所言。
那夥計便嘿嘿一笑,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低聲道:“兄弟,你懂的。”
少八會意,問道:“多少?”
那夥計揚起下巴,獅子大開口:“五百兩。”
一旁的小伍瞪大眼,吃驚地看著同伴。
五百兩,他們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掙到五百兩!
然而,對於這樣離譜到近乎勒索的要價,那青衣少年少八卻面不改色地點點頭:“可以。”說罷,便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