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你們的父親嗎?」
從前她總是親暱的稱呼霍靖誠為爺爺,可自?從聽霍硯舟說?了那些事,便再也叫不出口。
霍硯舟卻沒有回答,視線落在仍然微微泛紅的那一片,比昨晚已經好?了許多。而且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灰色的床單上洇出一小片水色。
明明是在塗藥,到最後也當?真被塗得瀲灩生光。
阮梨受不了他這樣的注視,微微偏過頭,聽霍硯舟輕嗯一聲?,「你不用替她難過,她一年過三四個四五個生日,開心得不得了。」
說?話?間,霍硯舟已經欺近,微熱的呼吸掃在阮梨的頸邊。
「笙笙,知道自?己有多敏感嗎?」他問。
只是塗個藥而已。
阮梨纖長的眼睫輕顫,霍硯舟扣住她的手指,按在枕邊。他們十指交扣,他的掌心那麼?燙。
「可以嗎?」霍硯舟問得很輕。
「我想要笙笙。」
阮梨再醒來,是被餓醒的。
她從前沒覺得自?己身體不好?,只是不愛運動,現?在終於知道自?己有多弱,和?霍硯舟之?間的體力差有多大。
其實之?前的一次還?好?,她人還?是清醒的,結束之?後被霍硯舟抱進了浴室。
足以容納雙人的圓形浴缸裡?已經放好?了溫熱的水,人整個泡進去的一瞬,酥軟得彷彿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
霍硯舟幫她細緻清洗,到後來……阮梨把臉埋在枕頭裡?。
有腳步聲?靠近,房間門被推開,阮梨驀地把被子蒙在頭上,整張臉都紅得要命。
耳邊像是在自?動回放霍硯舟方?才在浴室裡?的那些話?。
「笙笙。」霍硯舟走近,看在床上拱成小山包的一團,「起來吃點東西。」
阮梨現?在有點不能聽「笙笙」這兩個字。
在她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裡?,這兩個字伴著是長輩的慈祥和?愛意。
可從昨晚到今天,霍硯舟讓她現?在羞於面對這兩個字。
阮梨稍稍拉下一點被角,觸上霍硯舟溫和?的視線,他又戴上眼鏡了,有了阻擋,眸光便顯得沒有那麼?深。
「不許再叫笙笙了。」
「嗯?」
「嗯……」阮梨想到他之?前那些令人羞恥的話?,他好?像是故意的,每一句前面都要加一個笙笙。
就像剛才在那一次。
「笙笙自?己來好?不好??」
「笙笙可以的。」
「看,笙笙很厲害,是不是?」
他掐著她的腰,誘著她坐上去。
眼下,聽她這樣說?,霍硯舟眸底凝起笑,「不許叫笙笙,那叫什?麼??」
他湊在她耳邊,「叫水寶寶嗎?」
阮梨:「……!!!」
上一次霍硯舟說?和?她借了點水,阮梨還?疑惑了很久,現?在她知道借的是什?麼?水。
哪裡?的水了。
他到底是怎麼?一本正經冠冕堂皇地說?出這些話?的啊。
阮梨作勢就要重新將被子蒙上,卻被霍硯舟止住。
「乖,起來吃點東西,你已經快要一天沒吃過東西了。」
他居然還?好?意思說?!
「那我要跟你約法三章。」阮梨縮在被子裡?,借著這個機會,坐地起價。
霍硯舟沒接話?,算是預設。
「第一,以後不許這麼?……這麼?過量。」阮梨猶豫,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一週只能一次。」
「一次不能超過……」阮梨回憶起被翻過來轉過去的自?己,「不能超過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