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去強令喝止黛玉練劍的行為,要不然,現在也不會出現對方以武亂禁,逞兇鬥狠以及殺傷朝廷軍將,弄出這等潑天禍患的事情出來了。
想當初,她竟豬油蒙了心,看到黛玉練劍後身體大好,看到對方舞劍舞得漂亮,她自己還稀罕了許久的,甚至還駁斥了寶玉偷偷給她通風報訊的行為,還以為寶玉是因為‘妒由心生’,所以才說了那種誹謗黛玉的話來?
可現在看看,事實證明,竟反倒是她的那個寶貝疙瘩孫子見識遠,她當初真的應該多聽聽寶玉的話,及時制止黛玉去練那勞什子劍的!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這其實都是兒子們不肖,是兒子沒有管教好子女才累得老太太受驚,還請老太太稍稍寬慰些,兒子定當努力去外邊繼續料理斡旋,若是老太太有什麼不自在,兒子們的罪孽豈不是更加深重?”
看到自己的老母親哭天戕地,賈政心下亦有些悲慼和哀慟,但是,他還是咬牙忍著悽惶和種種悲憤的情緒,努力上前勸諫著對方。
‘老太太……’
‘咳……’
‘老太太這麼大年紀了,擔心自責也是沒用,且放寬心些吧!這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事情,又能怎麼著呢?’
‘就是!全怪那個小禍害,要不是她……’
‘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吧!!’
‘唉……’
‘老祖宗,您可別哭了,害得我都忍不住又要哭了!’
‘你哭又有甚用?還不是你家的那個賈璉不頂用,好好地喊他送人去揚州,他送去也就是了,可怎讓那個林家的災星作出那種潑天的大事情來?’
‘你!!’
‘你什麼你?難不成是我沒說對?!’
‘璉二嫂子,還有珍老爺,趙姨娘,你們就少說幾句罷……’
‘你給我閉嘴!這裡沒有說話的份!!’
‘就是!眼下都這個時候了,樹倒猢猻散,大難臨頭各自飛,誰還顧得上誰啊?’
‘……’
‘……’
隨著老太太在那裡哭天嗆地地痛哭了起來之後,這個大廳裡的媳婦、小姐和子侄們也紛紛開始或鼓譟、或埋怨、或悲慼、或怒罵了起來。
雖然那些事情他們已經爭論過好多天了,但是,當現在危急日甚,當現在形勢越發危急且眼看就要大禍臨頭的情況下,他們就終於再一次爆發了起來,並讓賈母的這個好不容易才安靜兩天的正院大廳,又開始變得變得吵吵嚷嚷了起來。
“你們……”
唉……
賈政看著亂做一團的家人,除了搖頭嘆息之外,也是什麼都做不了。
現在他仍舊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黛玉那個小妮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年紀輕輕的,才十一二歲的女孩子家,平時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一個女孩兒,怎麼就偏偏能做出那種傷天害理以及震動朝野的,連悍匪都不一定能做出的大事出來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趕緊找到那個據說逃亡在外的不肖子孫賈璉,然後著對方好好地問問,他的那個外甥女黛玉,那個他賈政的親妹妹的女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發瘋了一般作出那樣的潑天的事情來,賈璉那個當哥哥的又到底是怎麼做事情的?
不過,責問到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問清楚事情的緣由,然後他也好從中斡旋,看看事情還有沒有迴轉的餘地不是?
只可惜,他自己肯定是出不去榮國府的大門的,而那個不肖子孫賈璉現在也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更不知道對方到底是還滯留在揚州還是偷回到了金陵,亦或是在某個地方隱姓埋名地躲避著朝廷的追捕?所以,現在兩眼一抹黑且被困在榮國府裡的賈政是真的半點法子也沒